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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侍者回答,肃炼匆匆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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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芙绵只感觉自己脑袋疼得要炸开,喉咙干渴得难受,她好似置身于荒漠,瞧不见半点人烟,只她一人在此处受罪。
直至感受到指尖传来不轻不重的揉捏感,她才从荒漠脱身,意识逐渐清醒。
入眼,便是江砚。
“醒了?”
江砚将她扶坐起。
姚芙绵怔愣地盯着江砚看,恍惚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可很快她发现不对劲。
看了眼周遭景象,姚芙绵才发觉自己竟身处牢狱。
周围只有一张脏乱的被褥,床铺都是干草铺成,墙角结了一张又一张蜘蛛网。
她惊愕地瞪大眼,连身上的难受一时都忽视了。
“表哥……我怎会在此……”
“是李骞将你我困于此。”即便身处困境,江砚依旧神态自若,不疾不徐地解释,“李骞早已投靠平南王,烧毁粮仓又将应敌计策向平南王通风报信。”
“你是被我连累。”
只最后一句,他语气才带上无奈的叹息,又隐隐夹杂一丝懊悔。
江砚作为领兵之人,李骞无法明目张胆地对他下手,故而才抓来姚芙绵,好让江砚自投罗网。
幽州的情况比江砚预料的棘手许多。
李骞叛敌始料未及,援军有意拖延也在意料之外。
若非这些缘故,此次战乱早已平息,姚芙绵也不必受这些罪。
江砚的话让姚芙绵想起来了,她最后看见的人是李骞,李骞找了许多人要抓她。
看来这不是做梦……
她又抬眼盯了江砚半晌,微不可察地松口气。
第087章 第八十七章
第八十七章
可很快, 姚芙绵发现不对劲,指着江砚眉骨,惊愕得瞪大眼:“这是……”
江砚微微皱眉, 解释道:“箭矢擦过,无妨。”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却让姚芙绵后怕不已。
倘若偏离半寸……
她不敢细想。
瞧姚芙绵呆愣的模样, 江砚不禁想起当初春猎时,他下颌一道细微的伤口便让她忧心不已。
江砚看着她, 一时分不清她此刻的担心是否发自内心。
又再问了两句, 得知江砚已经看过军医, 并无大碍, 姚芙绵点点头,未再说什么。
“接下来如何?”她问,“李骞……会杀了我们吗……”
以李骞的卑劣性子,落入他手里岂会好过。
江砚摇头:“他不敢。”
听及此, 姚芙绵才放下心, 至少目前无性命之忧。
外面传来一阵交谈声, 随后,李骞出现在牢笼外。
姚芙绵抓紧江砚手臂, 直往他怀里躲。
李骞盯着二人,缓缓扬起嘴角, 笑得放肆。
“江怀云, 想不到你运筹帷幄,竟也有失算的一日。我早说过, 你得意不了多久。”
江砚冷眼看他:“你想要如何。”
“我想如何?”想到自己从前受过的屈辱, 李骞只恨不能立刻将江砚碎尸万段。
可让他死有什么意思?
李骞要江砚生不如死。
“我要你归降平南王。”李骞昂起下颌,居高临下, “死,亦或是打开城门迎平南王入内,你选一个。”
江砚漠然道:“打开城门,你同样做得到。”
李骞当然可以做到。
可如此一来,叛城之人便成了他。
他事先挟持姚芙绵,威胁江砚,只能孤身前来,倘若出半点差池,姚芙绵便性命不保。
即便是他将江砚困在此处,也只有身边那些信得过的侍卫知晓,至于城门那处,那些将士连江砚身处何处都不清楚。
李骞扯唇讥讽:“我要的可不仅仅是这些。”
只有由江砚亲自下令打开城门,那些有关江砚起了不臣之心的谣传才会坐实。
高风亮节的江氏嫡长子成了反贼,无论他从前有多少美名、被传得有多高尚,往后跟随他的只有一个乱臣贼子的骂名,受人唾弃。
“我要揭穿你的虚伪面目,让你受万人唾骂,看那些往日崇敬你的人,都如何蔑视你、鄙夷你的所作所为。”
不是都说江砚是白壁无暇的贵公子?李骞偏要让世人仔细瞧瞧,他们口中的所谓美玉,不过是一滩污泥。
姚芙绵听懂了李骞的意图。
李骞想要江砚一人担下叛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