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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芙绵并不能坦白,否则姚渊定然要说她糊涂,不准许她这般。

  “宋郎与卫国公长得极为相像,父亲见了他定能认出来。”姚芙绵又说起宋祎,“卫国公原本也是要与芙绵一同来探望您,但边关战事时休时战,卫国公只能留在洛阳待命,无法陪同女儿前来。”

  姚渊自然清楚将军者不可随意离开天子的视线,并不为此感到遗憾,只要姚芙绵今后有个安稳的居所,他便别无所求。

  姚渊扯了扯唇角,气息微弱地笑笑:“如此,甚好。”

  姚芙绵又陪姚渊说了几句话,直到姚渊困乏,姚芙绵喂他喝完药睡下,才离开。

  “娘子,一切均已准备好。”

  姚芙绵走出姚渊的屋子,锦竹上前低声说道。

  肃炼就在不远处,执剑抱臂看着她们。

  肃炼是习武之人,耳力要超出常人许多,即便离得远且主仆二人交谈得小声,他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听见。

  只是姚芙绵准备行囊的事,这几日一直是如此,并无有任何怪异之处。

  事到如今,姚芙绵已经没了再瞒的必要。

  她喊了肃炼一声,肃炼立刻走上前,垂首拱手恭敬道:“娘子有何吩咐。”

  “表哥昨日同我说过,要启程去洛阳前让你去通禀他一声。”姚芙绵无奈地笑笑,“我瞧着今日是个合适的日子,再适合远行不过。只是此刻告诉你,会否晚了些?”

  姚芙绵适时露出些恰当的懊恼来,好似这出发的日子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肃炼脸色平静地可谓冷漠,依旧恭敬道:“既如此,属下这便去报给主公。”

  姚芙绵颔首:“有劳。”

  即便江砚在宣城的事都已经处理完,等肃炼抵达宣城,她都已经行了不少路。江砚要追上来,可没那么容易。

  何况江砚不一定已经忙完。

  如此想着,姚芙绵更加宽下心。

  “劳你替我带句话。”

  “娘子请讲。”

  *

  肃炼离开后,姚芙绵去清点随行的侍卫。

  卫国公府的侍卫被她留一半下来守着姚府,她打算将江府的侍卫全部带走。

  毕竟,江府的侍卫可算是“外人”,怎好劳烦他们替她守着姚府。

  然而江府为首的侍卫却道:“大公子已提前命令我等留下。”

  姚芙绵惊讶。

  兴许江砚是因着父亲与江巍的情分才如此,何况,没有江府的侍卫随行,都是国公府的人,姚芙绵更加不必担心被江砚知晓她的行踪。

  江府的侍卫,谁都有可能成为江砚的耳目。

  这正合姚芙绵的意,于是,她将原本要留下的卫国公府侍卫再带走一半,江府的侍卫则全部留下。

  初初离开洛阳时他们还遇到刺客,不过那些刺客都是冲着江砚来的。

  虽说江砚是为了护她周全,但姚芙绵认为,她与江砚同行会更危险。

  在做完这一切,姚芙绵再将早已写好的要给宋岐致的手书送出去。

  书信会早她几日到达洛阳,她在心中已说清楚情况,因着江砚还要忙着宣城的事,而她担心误了婚期,无法等待江砚,回程便不与他同行。

  何况有如此多的侍卫护着,姚芙绵不认为路上还能出什么差池。

  *

  肃炼的消息先一步送到江砚手上。

  早在姚芙绵与郑源说起她要今日离开时,肃炼便立刻传信给江砚。

  如今姚芙绵要动身出发,更是将他支开。

  肃炼见到江砚时,江砚手上还拿着他传来的信件,想来是收到不久。

  “主公,姚娘子已启程。”

  江砚轻轻颔首,表示自己已知。

  他如何不清楚姚芙绵昨日是在利用他对付周璞,绝了她的后患。

  即使姚芙绵不那般,他也不会容忍周璞继续猖狂。

  只是姚芙绵如此绝情,想方设法地避开他,倒是让江砚意外。

  她当真是对他半点情意也无。

  “主公,姚娘子让属下给您带句话。”

  江砚冷如冰霜的眼神有几分松动,面色稍霁,温和问道:“她说了什么。”

  肃炼看了江砚一眼,才低下头恭敬地说出来。

  “往后各自安好。”

  江砚的脸色在听完肃炼的话又瞬间沉下去。

  姚芙绵是铁了心地要与他一刀两断。

  江砚素来都是温和平静的心绪,认为任何事物都不值得他动怒,以免失了风度仪表,偏偏他的几次失控都是因为姚芙绵。

  他的心头难以控制地涌上一股怨恨。

  姚芙绵又将他当棋子利用,想要他的时候就来献媚讨好,不需要时,便将他当做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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