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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宋岐致相貌堂堂, 比之江砚更加良善, 且更加率性恣意,若是对一女子有意, 兴许不会太在意对方的家世门第。

  如此想来, 与宋岐致成婚倒是容易得多。

  她来洛阳自始至终的目的都是寻婚书上的人与她定下婚事, 好让她早些回扬州。

  思及此, 姚芙绵缓缓呼出口气,坦然地接受此事。

  她将手书还给大夫人,带着歉意道:“原是芙绵搞错,这段时日给姨母与江府添麻烦了。”

  大夫人丝毫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 仍是宽容地笑着。

  “说什么傻话, 江府照拂你也是应该。我一早便遣人去请岐致便过来, 待会儿问问他如何看待你们二人之间的事。瞧——他来了。”

  说话间,宋岐致已走入正堂。

  今早便有江府的人去卫国公府请他过来, 只道有急事,宋岐致听后立刻策马赶过来。

  然而一入进来, 才发现许多江氏长辈在此。姚芙绵站在大夫人身旁, 双手无措地交握在身前,在他一出现便看过来, 神色看上去竟有几分脆弱可怜。

  宋岐致先与大夫人行了一礼, 才问道:“姨母寻我过来所为何事?”

  “是好事。”大夫人将江巍书信中的内容转达,告诉宋岐致, 卫国公在十几年给他定下与姚芙绵的婚约。

  宋岐致听完,猛地看向姚芙绵,满目难以置信。

  姚芙绵垂眸。宋岐致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

  好友的婚约变成自己的,任谁都会吃惊。

  大夫人让人将手书拿给宋岐致,宋岐致接过后一目十行地看起来,看完后缓缓垂下眼睫。

  他虽惊诧,却不会怀疑信中所说内容有假。

  大夫人问他:“卫国公半年前出征平乱,你可知他何时回来。”

  姚芙绵与宋岐致的婚事毕竟是大事,要定下来自然也需要宋岐致的父亲在场。

  宋岐致道:“家君几日前确实来过书信,信中所说他已平完战乱正往洛阳赶,想来不久后便能抵达。”

  大夫人颔首表示知晓,她又对姚芙绵道:“在卫国公回洛阳前你继续在府里住着,等卫国公回来,姨母再与他敲定你与岐致二人的婚事。”

  姚芙绵在洛阳无其他亲人,无论是江巍对姚渊的承诺,或是他们二人的交情,于情于理,江府都应该出面充当姚芙绵的母家替她谈妥与宋岐致的婚事。

  江氏财势庞大,即便是替姚芙绵添置一套丰盛的嫁妆也不在话下。

  姚芙绵适时地露出感激的笑容:“多谢姨母。”

  宋岐致见姚芙绵这模样,显然是接受了与他的婚事。

  可他心中清楚,姚芙绵不接受又能如何呢?她在洛阳无依无靠,根本反抗不了,只能乖顺地接受大夫人为她的安排。

  她从前那么喜爱江砚,恐怕一时比他还难以接受。

  他内心说不上是什么感受,只是隐隐之中对与她的婚事并不抗拒。

  大夫人看看姚芙绵,又看看宋岐致,招手让宋岐致过去。

  “岐致,不知你们二人从前相处得如何,只是今后身份转变是迟早的事。”大夫人笑笑,“你若今日无其他要紧事,便陪芙绵去走走吧。”

  宋岐致看向姚芙绵,见她低垂眼睑盯着自己的手,柔弱无助极了。此处这么多江氏长辈,说不准她内心正因感到被逼迫而煎熬。

  宋岐致抿了抿唇,内心即使慌乱却依旧风度翩翩,朝姚芙绵道:“既如此,我恰好也有些事想请教姚娘子。不知姚娘子可否赏脸与我出去一趟?”

  姚芙绵轻轻颔首。

  于是,二人同堂中的长辈们告辞。

  宋岐致并未带姚芙绵去太远的地方,相反是与她来到皓月居。

  江砚不在,侍者亦未阻拦他们,由着他们二人进入皓月居。

  在事情尚未确定之前,宋岐致并不希望有流言自他们二人之间传出,毕竟现在洛阳在传的都是姚芙绵对江砚一片痴情。

  他们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洒扫的家仆路过便能看见,二人并无有任何不妥的举动。

  “姚娘子。”宋岐致斟酌着开口,“此事你是如何想的?”

  毕竟之前姚芙绵对江砚的情意有多深宋岐致清楚。突然被告知换成他,姚芙绵心中想是不好受。若她不愿,宋岐致亦不是那等强求之人,两家将婚事作废便可。

  “我知你心中只有怀云,只是……你若无意继续这门婚事,待过阵子我父亲回来后,我会与他说清楚,让此事作罢。”

  姚芙绵眼睫颤动。

  此事作罢?那她来洛阳的意义何在?

  姚芙绵之前对江砚的爱慕从不瞒着任何人,宋岐致必定也是认为她爱极了江砚。

  甚至包括江砚对她转变心意,都只有姚芙绵自己清楚。

  姚芙绵认为以江砚的品性,定是不屑于让此事传得人尽皆知,只要她不说出去,没有人会知晓。包括她与江砚单独相处时所做的一切。

  她低着头,露出凄楚神色,小声道:“郎君也清楚,我便是为了婚事才从扬州来到洛阳,若未定下便回去,如何同父亲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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