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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下马断了腿,妹妹来此替他祈福,如今是为还愿,且为她自己求一段好姻缘。
崔忱原本不信这些,但眼下看来,妹妹求的姻缘如何他不清楚,他认为自己的姻缘到了。
“姚娘子方才,是在为自己祈求何事?”
眼下天色已晚,崔忱一边送姚芙绵往她的寮房走去,一边找话头与她聊。
姚芙绵只道:“为家人求平安。”
崔忱笑了:“姚娘子如此孝顺,定能得偿所愿。”
“借君吉言。”
一路上都是崔忱问姚芙绵一些问题,而姚芙绵言简意赅地回应。
转眼已经见到寮房,而崔忱还未告辞,大有要继续与她交谈的意思。
姚芙绵看到江砚的寮房还亮着烛火,眼睫微微一动,顾不得再应付崔忱,赶在崔忱又要提问之前开口,温声道:“我还有些事,便先告辞了。”
崔忱欲再说什么,姚芙绵已经步伐轻快地往寮房去。
崔忱仍站在原地,看着姚芙绵与守在门口的侍卫交谈,而后侍卫进去通禀,再出来时退至一边让她进去。
不知那里面是何人,竟让她如此喜悦。
*
姚芙绵在门口同侍卫说的是,她出大殿后便被一男子缠上,脱不得身,担心回自己寮房有危险,故先来江砚这边掩人耳目,待那男子离开再回去。
夜已深,此处又是山寺,大夫人的寮房还在不远处,姚芙绵若不是这般说辞,她担心江砚不会让她进来。
“表哥竟还未歇下。”姚芙绵进来之后,发现江砚就着一台昏暗的烛火在看书。
此时离酉时还有一刻,未到江砚歇下的时辰。
见江砚目光都落在书页上,姚芙绵只好找话引起江砚的注意。
她面露忧愁,语气后怕:“方才那人……有些可怕……一直跟着我从大殿走到这里。”
江砚放下书看过来。“侍卫就在不远处,他不敢对你如何。”
姚芙绵轻轻颔首,似乎被江砚的话安慰到,脸色瞧着放松许多。
安静片刻后,姚芙绵轻柔的嗓音又响起。
“表哥不好奇我去大殿所求何事吗?”
烛火在她眼中跳跃,仿若落进她眸中的星辉,璀璨夺目。
江砚清楚他即便不追问姚芙绵也会自顾自说下去,她在他面前想说的话一定要说出来让他听见才肯罢休。
“何事。”
姚芙绵飞快看他一眼,又含羞带笑地垂下眼睫:“自然是去求姻缘……”
姚芙绵点到为止,以她迄今为止向江砚表露的心意,江砚不会不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求与他的姻缘。
然只有姚芙绵清楚,方才她在大殿的近一个时辰里,心中恳求的无一句与姻缘有关。
毕竟,姻缘这种事,求人不如靠己。
江砚心中猜到,一时默然。
她心中似乎一直笃定会与他成婚。
待父亲书信传来,此事便会做了结……
姚芙绵看着江砚的神情,猜到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并不需要他表态。
“那人想必已经离开,我先回去了。”她对江砚笑笑,“表哥早些歇息。”
“嗯。”
*
天亮之后,一行人用过山寺的早食便要出发,此刻日头还不是很浓烈。
昨日来此的崔忱兄妹也要在今日下山,两方人在寺门口遇上。
崔忱见到姚芙绵时几乎是双眼一亮,却听得身旁的妹妹似是惊疑地喊了一句“姨母”。
崔忱这才去看中间那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认出其来。
大夫人这才注意到他们兄妹二人,面露惊喜,和蔼笑道:“阿忱、阿瑗。”
崔忱兄妹的母亲与大夫人是手帕交。
崔忱走上前同大夫人问好。
因他只是与妹妹二人前来,只带两名侍从,又是昨日才来,才不曾与大夫人碰上一面。
大夫人未料到竟会在此遇到故人之子,一番寒暄之后两方人一同下山去。
大夫人问及二人来此缘由,崔忱只道与妹妹来还愿,顾及妹妹的薄脸皮不曾提起妹妹求姻缘一事。
小径狭窄,是以大夫人被崔氏兄妹搀扶着走在前方,而江砚与姚芙绵则在后面。
崔忱极力克制自己不往后面看去,只在大夫人提及江砚时,才顺势回头,目光经过江砚后又落在姚芙绵身上。
姚芙绵只当看不见。
登山是累,下山是受罪。
姚芙绵每踩一步都感觉足底发虚,膝盖那处又疼又酸软,双腿几乎颤抖。
大夫人已经向崔忱兄妹介绍过江砚与姚芙绵二人,崔忱在一次与江砚探讨之后,目光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