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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字撞进耳朵里,一会儿是抚养权,一会儿是财产分割,总之缠缠绕绕的,最后那个女人因为还有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在等候区哭了,她说她忍不了了。

  宋湜也看的心里很难受,围城里的人要出去,偏偏有人为这座围城添砖加瓦。

  她觉得在民政局门口出现这种场景,对来进行结婚登记的人也是个好处,不要头脑一热就结婚,你永远不知道对面的男人什么时候露出獠牙,变成吃人不吐骨头的怪兽。

  祝京南知道宋湜也在想什么,她很容易产生这种悲天悯人的情绪。

  他捏了捏她的手,说:“我找人问清楚状况,处理一下。”

  这句话说到宋湜也心里去了,她觉得自己当不了活菩萨,但很多事情发生在眼前,她不是没这个能力去做。

  她想了想,又补一句:“最好是女律师。”

  男人容易团结,容易帮腔。

  宋湜也今天化了点淡妆,红底的照片里,眼眸澄亮,含着明媚笑意。

  证件到手之后,宋湜也拿在手上看了又看,她第一次拿到真的结婚证,还有那么点新奇。

  祝京南笑她,被她一个白眼剜回去:“笑什么笑,你难道拿过这张证?”

  他认输:“这辈子应该就这一张了。”

  宋湜也又说:“我之前听说大陆的离婚证是绿色的。”

  “很多年前就换成红色了。”他自然地解释,又觉得宋湜也问的这句话十分有一百分的问题,锁着她的脖子把人收进怀里,“你还想要拿离婚证?”

  宋湜也大笑:“我没说。”

  走到门口,刚才那个流眼泪的女人已经不见了,祝京南叫来的人很快,那位女律师简单介绍了自己的身份,没讲自己为什么来,但说话通情达理,女人很快愿意跟她洽谈。

  宋湜也领完结婚证就要回伦敦,祝京南和多多一起送她,保姆阿姨刚才带着小朋友在附近的公园玩了一会,等到妈妈爸爸上车,小孩的嘴撅起来,埋怨道:“又不带我。”

  宋湜也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他们两个带多多拍结婚照的场景,笑出了声。

  多多朝她手心拍了一下:“妈妈不要笑了。”

  宋湜也收住笑:“下次,下次带你。”

  “你哄小孩怎么没轻重?哪里有下次?”祝京南愤愤不平地开口。

  宋湜也懒得跟这两个幼稚鬼计较。

  车子开到机场,多多舍不得了,宋湜也还是第一次见女儿因为舍不得自己掉眼泪,她特别喜欢逗小孩:“你哭的好像妈妈再也不回来了一样。”

  多多打住了,顿了一会儿,哭得更猛。

  宋湜也不喜欢看小孩哭,哪怕是自己的也不喜欢,她反正不大会哄,全靠祝京南把女儿哄得止住眼泪,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

  宋湜也认栽了:“你亲我一下。”

  多多往她两边的脸上各亲了一下,趴到爸爸肩膀上不看她。

  等小朋友回过头,发现宋湜也这回是真走了,她还没跟妈妈说再见,这样一想,又要哭了。祝京南轻捏她小小的鼻头:“怎么老是跟妈妈生气?”

  多多是有脾气的,这么一问,她当然不说。

  母女关系就一直这样,好一阵坏一阵。

  宋湜也很久没有坐长途飞机了,将要落地的时候遇到颠簸,还让她心里慌了一阵,以前这种事情不是没发生过,她坐飞机向来想得开,上飞机就睡觉,要么落地醒,要么一直睡,现在不是一个人,到底有牵挂。

  她在伦敦的这套房子原先没打算处理,想着什么时候来度假,住着也方便,是祝听白生前定时发送到他邮箱的那封邮件,说他要把伦敦的那套房子处理了,她有一些东西在他家里,让她有时间去取。

  他一直知道她不喜欢让别人碰她的东西。

  结果他一出事,处理财产的律师说当事人委托她处理。

  他们在伦敦的房子是上下层,而且买的时间也差不多,祝听白那套要卖了,宋湜也干脆就把自己这套也卖了,颇有点斩断前尘的意思。

  见到祝听白的律师,宋湜也才知道原来他立过遗嘱,他们这个圈子里立遗嘱很正常,谁也不知道哪天出什么意外人就没了,一想到身后事会纠缠不清,还不如早点准备。

  祝听白的遗嘱里,大部分的财产都给了秦忆雪,另外给多多买了个基金,还剩一部分,给了曲薇薇。

  这份赠与需要本人签字,曲薇薇长居伦敦,很快就能联系到。

  宋湜也还以为上次在葬礼上见的一面是最后一面,没想到又见了,曲薇薇看上去胖了一点,脸也没有以前看着那么白,没以前看着那么孱弱了。

  她现在不做生活助理了,年岁长一些,阅历丰富了,在国外找生活助理的很多都是出国不久的富家子弟,那种奢靡年少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了,她觉得自己过了喜欢跟在这群人身后的年纪。

  曲薇薇现在是专职的明星化妆师,负责明星的妆容,她的大多数客户都是外国人,也有少数中国网红,来英国参加红毯的时候会请她。

  曲薇薇现在非常健谈,即便是和宋湜也这样不太愉快的关系也能聊上很多,她说自己年前谈了个恋爱,没谈多久分手了,又说自己工作比较忙,半年来有很多时间都在飞,她刚起步半年,能做到这个体量,说明非常有天赋也非常刻苦。

  曲薇薇还说:“我其实觉得,有很长的时间都被我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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