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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浅浅地推着她,在将至未至的时分,抑制住失控,诱哄似的:“阿也,说你爱我。”
她会做一个满分的回应,勾住他的脖子深深一吻:“我爱你,很爱很爱。”
最后一个“爱”字被他席卷而来的吻吞没,这趟旅程再进入下一场风暴和浪潮。
宋湜也记得,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哪怕是最欢愉的时刻,他也从来不这样说,他只是一遍又一遍沉默地吻她,她有时候想说她爱他,又会被他的吻堵回去。
宋湜也从前并不知道他是在害怕,他害怕她的爱是虚假的哄骗,害怕她爱他不过短短两三年。
这一段看似彼此都有恃无恐的婚姻里,两个人都失去了对对方的安全感,也忘记了应该给予对方安全感。
离婚和分别并不一定是坏事,至少在分开的时间里,他们能够确认相爱这件事。
他们不是因为距离近了或是一纸婚书,而是真真正正地把对方种进自己心里。
祝京南曾经替秦忆雪照看花草,有一些种植的经验,让一个人住进自己心里的过程,就好像是在培育一朵花,有时候爱意野蛮生长,或许旁逸斜出去了相反的方向,需要人为的控制和纠正,才不会到病态的地步。
这一晚直接折腾到半夜,塑料袋频繁撕开的声音被情潮涌动的声音掩盖,几乎令人忘记疲惫和休止符的撰写。
月光照至最高处,又朝着西向渐渐垂落,透过白色的纱帘洒了满床。
宋湜也枕着他的手臂,脸颊泛着餍足的红晕,胸口轻微地起伏着。
祝京南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她的鼻尖耳垂,轻飘飘暖融融的气息喷洒着,像一种令人上瘾的药。
以往这个时候,宋湜也会觉得困倦,更何况他们今天战况格外激烈,但今天她脑袋里始终觉得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完成。
她坐起来,套上滑落到地毯上的睡裙,刚要起身,就被祝京南拉住手腕。
他以为她要走,也急着坐起来。
“我只是去拿个东西。”
“快点儿回来。”
他变了又好像没变,照旧和以前一样粘人,似乎还更甚了。
宋湜也附身亲了亲他,他才松开手放她走。
她光着脚去沙发上翻自己的外裤口袋,摸出一枚冰凉的戒指,用手心的温度捂热了,才轻手轻脚地躺回他身边。
祝京南搂住她,一只手支着头,勾她的发梢:“去找什么了?”
“手给我。”
他一愣,但还是照做了。
祝京南的一双手非常好看,他从小皮肤就白,手更是满月一样的银白,指骨处泛着微弱的红,在事后更有情潮的气息。
宋湜也想起这只手刚才的位置,脸颊热了热,清了清嗓子,才拉过他的手。
祝京南看见了那枚戒指,从前他为了证明这段婚姻的存在,自欺欺人买来的一对戒指,现如今竟然真的能成为爱情信物。
月光照着他的爱人一半的侧脸,她的深咖色的瞳孔,温柔而虔诚的。
宋湜也从前认为,她是对于对戒一直抱有虔诚的态度,因此第一次和祝京南交换戒指的时候才会那么认真,直到这第二次,她意识到自己的认真,纯粹是因为他是祝京南,是她年少时的爱人,换成另外任何一个人都不行。
她盘腿坐起来,把戒指一寸一寸推进他的无名指,眼尾不自觉地泛上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祝京南再一次愣了神。
此时此刻也许不止是他,即便是格林威治天文台的时间,也会因为宋湜也暂停,宇宙为她按下暂停键,静待她亲口说出那四个字。
“会相爱的。”
她这样说。
从前他借戒指聊以慰藉的问题,由这个命题的主导者给出了最终的答案。
谶言成真,那就一定是会相爱的。
第87章 “祝京南,去你的吧!”
在有关于多多的教育问题上,宋湜也一时的焦虑难以轻易缓解,但是在那个敞开心扉的晚上,她和祝京南达成了共识,那就是先缓一缓。
她们母女的关系才缓和没多久,彼此都应该更加深入了解对方的性格。
宋湜也前一天晚上太累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接近正午,祝京南在书房里不知道在写点什么,她轻手轻脚地过去,并没有打扰他。
他穿着家居服,周身的气质都很闲散,多多坐在他边上,难得安静地看他写字。
这样的场景,宋湜也在很多年前就见过许多次,她去祝家找他玩,他大多数时候是在埋头写字,也有偶尔几次是在打电脑游戏。
她总是像只小猫一样窜到他身后,企图吓他一跳。
今天她没有这么做,倚在门框上看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在写什么?”
祝京南站起来,拉过她的手把她按到椅子上,桌上一张单薄的纸,上面已经写了很多字,她定睛看,标题是“和阿也的人生旅行”。
“什么旅行?我怎么不知道?”
多多在一边喝牛奶:“我也要去。”
祝京南捏了捏女儿的小脸,朝宋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