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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也许见面就是有一种魔力吧,人总是会在分别之后期待更加期待下一次见面。
有那么一两次,祝京南来伦敦的时候,刚好蔡思言也来伦敦找宋湜也玩。
她嘴快,进门一看见祝京南就忍不住调侃:“呀,你们两个异国恋谈得如胶似漆呢。”
宋湜也瞪她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祝京南扬唇微笑:“借你吉言。”
那天晚上宋湜也问他:“借什么吉言?”
他的掌心细细抚过她额上的汗珠,亲吻她潮红的脸侧:“如胶似漆。”
这四个字,像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密码,积攒的情绪冲破束缚喷涌而出。
宋湜也的心头动了一下,说不清这感觉来自于哪里,往后的这个夜晚像是一场迟到了许多年的梦,终于等来这一刻的回响。
她从来都不是愿意停在原地等待的人,她已经往前走了,是他要将她拽进过往里,拽进她多年前一段自知无望的暗恋。
宋湜也突然就哭了,两滴眼泪落进他湿润的掌心中,被他的吻濯去。
祝京南愣了神,他看着埋头在他怀里的人,双手捂着脸,始终不愿意让他看见她的神情。
“阿也。”
她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将呼吸调整顺畅,用被子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
“你这次什么时候走?”
“明天。”
她其实是知道答案的,然而不得不问出这样一句话来缓解尴尬。
祝京南刚才跟她说的那四个字,让他们的合作变质了,只是她不能够确定,这句话是不是真心的,如果只是一句诱哄,她也要把心思藏起来。
“祝京南。”
“嗯。”
“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他笑了一下:“哪一句?”
宋湜也皱起眉,语气愤然:“每一句!”
他的手指勾在她的头发上,发丝延成一根根细线,从毛孔里钻进血管中,将他的心裹住。
“阿也,我给你的答案,在你心里的分数高低,完全取决于你信或不信。”
这句话很有道理,一个人如果想骗你,大可以说尽甜言蜜语,比语言重要的永远是行动。人总是先有立场,再做出判断,拙劣的谎言都能被人轻信,是逃不过一个无条件信任而已。
宋湜也弯起唇角,闭上双眼:“睡吧。”
祝京南抬手将灯揿灭。
她对真假有了自己的判断,但他窥不见她的立场。
这是一个彼此心中各有定数的哑谜,瞒着不让对方知晓。
祝京南照旧在第二天上午离开,他的航班起飞后不久,天气预报里显示晴朗的伦敦天气骤变,一场暴雨倾盆而下,将梧桐绿叶纷纷打落在地上。
宋湜也想,果然是时机不好,倘若他的航班再晚一些,他就可以在伦敦再留一天。
蔡思言最近一周都在伦敦,宋湜也觉得她行为异常,跟她一起吃饭的时候问她:“你还打算在我这里赖多久?”
蔡思言面露难色:“阿朗什么时候回国我什么时候走。”
“他去巴黎找你,你一直躲着他?”
蔡思言点点头,她的眼神不聚焦,不知道在看哪一段街景。
宋湜也叹了一口气:“你们打算怎么办?你总不能真的跟郑二结婚,那样的烂人,名字一起出现在一张结婚证明上都觉得恶心。”
蔡思言低头看手,不安地擦了擦指腹,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从前她以为她的人生是一眼看得到尽头的,在一个适婚年龄和一个门当户对的人结婚,以保证她的家族能够持续繁荣,这是她作为这个家族一份子的使命。
可是凭什么牺牲的人是她,她除了美名又能得到什么?
钟煜朗那时候跟她说:“言言,自私一点。”
她哥哥已经派人来欧洲找她了,她要躲也躲不了多久。
宋湜也犹犹豫豫地将一个藏在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你对阿朗,现在是什么感觉?”
蔡思言扯起唇角:“他没那么爱我。”
她将这句话隐去了前半句。
“我们之间有那么多次机会,是他自己要放过的。”
说到这里,蔡思言有点烦躁,杯中的咖啡拉花被她搅乱:“你先别管我了。你们结婚快一年了,进展呢。”
宋湜也听到这里冷笑了一声:“借你吉言,如胶似漆。”
人们对于自己意料之外的八卦总是能展现出极强的求知欲,蔡思言的注意力完全被这八个字吸引,刚才的忧愁一扫而空。
“展开说说。”
“说你个头!我去写论文了,你自己玩吧。”
蔡思言打趣她:“这么急着回国?”
宋湜也哼笑:“你管我。”
她的毕业论文做了一半,这对她来说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