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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这通电话蹊跷,她想了想还是拨了回去。

  对方接得很快,但没有出声。

  宋湜也试探出声:“哪位?”

  对面仍然没有说话,听不见任何人声,但渐渐响起音乐的声音,宋湜也对此感到无比熟悉。

  她心头一悚,声音不免颤抖起来:“听白哥,是你吗?”

  对面把电话挂了。

  宋湜也本来不敢确定,可对方挂了电话,这样反常的举动让她笃定这个人就是祝听白。

  她立马又拨了一个电话回去,他没接。

  宋湜也死死咬着下唇,在阳台上来回踱步,九月的清晨天才蒙蒙亮,未散的雾气让整座城市变得迷离扑朔。

  她连续打了两三个都没人接,然后收到了这个号码的短信。

  “阿也,我是听白哥,别打了,不方便接。我在伦敦,找机会见你,有要事同你讲。”

  单单看这一句话,她隐约觉得背后的事情格外凝重。

  找弗朗克,他能帮忙查人,一定能查到更多信息。

  消息发出去之后,宋湜也突然觉得心头的血凉了下来,一种恐惧的、难以置信的感受。也许她应该先找祝京南的,但她什么事情都可以先联系祝京南,偏偏这一件不行,深处的某种心理暗示令她感到不安。

  弗朗克已经回到巴黎了,他这个点刚刚起床,第一眼就看见了宋湜也的消息。

  她深谙求人帮忙之道,先是迂回地问他回巴黎之后的生活怎么样,紧接着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弗朗克,祝听白给我打电话了,他现在在伦敦,但是他的状况似乎不太好,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弗朗克仍有闲心跟她开玩笑:“拜托Evelyn,你怎么总是找我问别的男人的事情。”

  她在电话里放软语气,听上去格外急迫:“拜托拜托,我真的很需要,等你来伦敦我请你吃饭好吗?”

  “看来只有别的男人才能让你请我吃饭了,我真是太失败了。”弗朗克静了一会儿,很快皱起眉,“你确定他在伦敦?我的侦探给我的信号一直显示他在北京。”

  宋湜也只有愣住。

  他肯定在伦敦啊,他自己都这么说。

  “你的侦探可靠吗?”

  “可靠。”弗朗克嘶声,收回刚才笃定的语气,“也有可能我们查到的一直是假消息,有人背后动手脚了。”

  这下宋湜也说不出一个字。

  谁在背后动手脚?祝听白好歹是祝家人,谁敢在背后动手脚?

  弗朗克见她沉默,低声问:“你心里有人选了吗?”

  她答得仓促:“没有。我先挂了,等你回伦敦请你吃饭。”

  手机被她紧紧捏在手里,后盖的玻璃冰凉,刺痛她的指尖,无名指上的戒指划过后盖,发出一阵刺耳而尖锐的声音,令她浑身生寒。

  保姆阿姨刚刚起床,就看见她衣着单薄站在阳台上,忙给她披上披肩。

  她看起来有点六神无主。

  “阿姨,你觉得祝京南是什么样的人?”

  阿姨没想到她这么问,认真想了想,露出一个微笑:“性格是冷漠了一点,但是对你很好,那就是个不错的人。”

  她茫然地点着头。

  祝京南给她打电话,她不知道要不要接,她应该信任他的,他做不出像她大伯一样阴险的事,也没必要软禁祝听白。

  “怎么啦?”

  司机刚从机场把祝京南接到家里,他一累,声音就有些哑:“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哦,昨天睡太早了。”

  “心情不好?还是起床气?”

  宋湜也决定跟他坦白:“祝京南,我有件事要问你。”

  他仍然笑,漫不经心的样子,什么都不在意:“你问。”

  “我今天早上接到了听白哥的电话,他说他在伦敦,听上去”宋湜也深吸一口气,才小心翼翼地将这句话努力说完整,“听上去状态不太好,我猜想,有人可能威胁他。”

  “哦?”

  宋湜也甚至能从他的语气里想象到他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八卦,眉峰一挑,嘴角淡淡笑着,指不定是拿着这个八卦当今天的第一乐事,祝听白出事之后,他对祝听白的消息一直是这样事不关己的态度。

  他们兄弟之间不是兄友弟恭的关系,宋湜也在心里早有预设。

  “那么,阿也是想问我什么呢?”他的语气温柔和缓,仿佛学生时代你拿着一道不懂的数学题去问老师,老师循循善诱你说出的话。

  宋湜也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点抖,兴许是被风吹的,可今天清晨没有风。

  “你知道听白哥在伦敦吗?”

  祝京南很擅长反问。

  “阿也觉得我知道还是不知道?”

  第48章 “我和我老婆在备孕。”

  “祝京南,他是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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