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
人吗?”
那是宋湜也对祝京南最为热忱的一段时间,这句话好像给了她当头一棒。
她倔强,硬着头皮听答案。
宋湜也回答祝京南的问题:“听白哥告诉我的。”
窗外的雪在地上积起一层薄薄的铺盖后,终于渐渐转小,有一两辆车子经过,轮胎碾过,留几道泥泞的痕迹。
“你很信任他?”
第28章 “因为我需要逃避现实。”
宋湜也难得会有这么确切的答案:“对。”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祝京南冷笑了一声,那声音很轻,钻进夜里,又格外清晰。
“阿也,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单纯?”
他突然这么问,宋湜也皱起眉。
她扭过头,在一片微弱的光线中找到他的眼睛,夹枪带棒说道:“有,而且不止一个人。我觉得单纯没什么不好的,单纯和愚蠢有明显的界限,你如果想要借此讽刺我愚蠢,劝你闭嘴。”
她重新躺下来,还是背对着他,再度用被子遮住脸,说:“我困了,要睡觉了。”
祝京南合上双眼,仰起头,良久之后,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他看向宋湜也留给他的单薄背影,他当然觉得单纯很好,她的善意、天真,甚至是幼稚,构成了这二十几年的她,并会在往后的许多年里塑成她的灵魂,如果她愿意的话,他可以让她保持一生单纯。
可他的时间再宽限也只有三年,祝京南一时间不知道,他怎么从最初的胜券在握,到现在竟然那么没有把握了。
这场婚约对他而言就是一场赌,他赢过一场赌局,并且作为赢家,极其不守约的将协议撕得粉碎。
只是这次的赌注太大,他赌她的心,人心是最难赌的-
宋湜也晚上睡觉的喜欢抱东西,她醒着的时候不安静,睡着了更加不安静。
于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像条八爪鱼一样挂在祝京南身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腿架在他小腹上。
睁眼的一瞬间,宋湜也被他们之间的距离吓到了,她屏住呼吸,趁着祝京南还没醒,将手松开。
祝京南捉住她的手。
他醒得比她早。
宋湜也陷入一种被抓包的羞赧,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毫无底气地说:“抱歉。”
祝京南轻咳了两声,嘴角噙起玩味的笑,逗她道:“阿也,我心脏不好。”
宋湜也动作麻利地从床上爬起来,曲着膝盖快速后退两步,焦急地问:“我压到你很久了吗?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的手依然被他抓着,因此保持着身体前倾的姿势,如瀑长发垂落在胸前,左肩的吊带滑落下来。
祝京南别开视线,松开她的手坐起来,干涩开口:“没事。”
宋湜也见他异样,还以为他真被自己抱的病发了,急忙挪到他面前,仔仔细细地看他的脸。
他的视线落在窗外,提醒她:“阿也,衣服穿好。”
宋湜也这才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惊呼一声,将肩带拎起来,脸涨得通红。
祝京南的耳尖被日光微照着,耳垂都要透光了。
她捂住胸口,鼓起双腮,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她支支吾吾问他:“你真没事?”
“真没事。”
“嗯。”宋湜也匆忙下床,跑到客厅里将围巾盖在肩上。
她突然想到点什么,又小跑回房间,双手抱在胸前质问他:“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祝京南从床上下来,几步站到她面前,将照在她脸上的日光遮住,单吐一个字:“是。”
宋湜也满脸惊讶:“你就这么承认了?!”
他觉得有点好笑:“难不成骗你?”
他睡得不深,夜里就隐隐约约听见边上乱动的声音,顶着倦意清醒过来,她的手臂已经揽到他脖子上了,这样还没结束,小腿又不老实地移上来,还是慢慢磨移上来的。
他当时想把她叫醒的。
但宋湜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她的鼻子贴在他的肩上,安宁馨香的呼吸扫过他的脖颈。
宋湜也找到了舒适的姿势,睡得很香甜,于是从凌晨四点多开始,他的睡眠就一直断断续续的,昨晚窗帘拉了一半,日出之后,他再也睡不着了。
他就这样清醒着,任由她又抱了三个多小时。
宋湜也看他嬉皮笑脸的,怨恨地瞪他:“刚才咳嗽也是骗我的?”
他撒了个谎:“这倒不是。”
宋湜也低头,几乎是用呢喃的语气说出来:“我一直一个人睡。下次再这样,你可以把我叫醒。”
“可以习惯。”
她又瞪他一眼,说得轻巧!她三岁就开始自己一个人睡了,怎么可能这么快习惯?
有人按门铃,宋湜也猜想可能是蔡思言他们过来拿行李,刚要去开门,祝京南叫她:“阿也,穿鞋。”
她顾不上,先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