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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
念到最后,计云舒有一瞬间发懵,她呆愕地看着眼前的告示,不敢置信。
说皇后娘娘和菘儿毒死了她?这实在太过荒唐了!
郁春岚拧眉看完告示,怕被人察觉出异常,她忙将僵硬的计云舒拉出了人堆。
“我觉着,这事儿不大对劲,这都三年多了,没理由到如今才来翻旧账,还是个毫无根据的假账。”
闻言,计云舒从混乱震惊中回过神来,渐渐地理清思绪,抽丝剥茧。
春岚说的不错,当年的事没人比她更清楚,说皇后娘娘和她弟弟害死了她,根本就是冤诬。
那宋奕何等精明狡诈,现下怎么连这样明显的冤案都瞧不出了?
慢着……宋奕……
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一个合理却恐怖的猜测渐渐浮现在她脑海中。
也许,宋奕知道他们是冤枉的,他是故意做给什么人看的。
可唯一与他们有密切关系的人,只有自己了。
难道说,宋奕他知道了自己没死……
想到这,计云舒忽觉一口气喘不上来,脸色发白,肩颈发颤。
她死死地揪着自己的衣领,大口地喘息着。
他知道了,他定然是知道了。
郁春岚被她如临大敌的模样吓着了,忙去抚她后背帮她顺气。
“青…青玉?你没事儿罢?”
计云舒摇了摇头,扶着墙根坐下,郁春岚也贴着她坐下,问她怎么了。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绝望地闭上了眼:“宋奕应该知道我还活着了。”
“什么?!”
郁春岚大惊失色,急声问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见计云舒摇头,她开始自言自语:“原来如此,他是有意来这么一出,想逼你主动现身。”
摸清了宋奕的意图,二人都不约而同地陷入了绝望的死寂,是如何走回家的也记不清了。
夜里姚文卿从钱员外家回来,瞧见她二人一脸颓丧地坐在灯火通明的堂屋中,心下不解。
“出什么事儿了?”
二人抬头瞧了眼坐在对面的姚文卿,都不知如何开口。
不知为何,姚文卿内心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凝眉问道:“青玉,到底怎么了?”
计云舒压下心中的艰涩,将白日二人看见那张告示的事说了出来。
“宋奕他知道我没死,想用这个法子逼我现身。”
姚文卿立时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整个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中。
“怎么,怎么会这样?!他是如何知道的?!”他情绪激动,声音都拔高了些。
计云舒仍旧摇头,郁春岚却在一旁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宋奕这人,内心阴暗古怪,我估摸着他是哪天想青玉想的发疯了,撬开了她的棺材,这才被他发现的。”
计云舒无语地看着一本正经地说出这话的郁春岚,不知她是有意玩笑想缓和压抑的气氛,还是真心这样认为。
姚文卿充耳不闻,焦急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计云舒,想要知道她的决定。
“青玉,你,你去么?”
计云舒沉默一瞬,轻轻点头:“别无他法了,我不能拿菘儿和皇后娘娘的命,去赌宋奕的良心。”
她丝毫不怀疑,以宋奕的性子,若以为她宁愿牺牲亲弟弟也不愿现身,他是真的会杀了他们泄愤。
况且,他宋奕想要找一个人,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
话音落,姚文卿好似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都黯淡了下来。
他阖眸掩下眸中的荒芜,喉头哽涩:“打算何日启程?”
计云舒垂头叹了口气,道:“只剩二十来日了,时间紧迫,我后日便走。”
明日便是除夕了,陪他们喝完最后一杯团圆酒,再上路罢。
第二日除夕,计云舒最后一次去了自梳堂,同姑娘们告别。
知道计云舒要走,一个个儿都哭成了泪人。
“那姑娘你还回来么?”小蝶红着眼眶,可怜巴巴地扯着计云舒的袖子。
计云舒苦涩一笑,这一次,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可她不愿姑娘们伤心,哄骗道:“回来啊,自然还会回来,到时候啊,瞧瞧你们一个个的,描花手艺到底有没有长进!”
听见这话,姑娘的情绪也不那么低落了,纷纷拍着胸脯保证,待她回来时,她们自梳堂的描花绣品一定会名扬整个浮梁。
见她们这样有志气,计云舒很是欣慰。
望着那一张张如花似玉的脸,一个大胆的念头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从前一直想改变这个时代的女子的境遇却无能为力,这次回去,以前那些遥不可及的念头,也许她真的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