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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不明。

  凌煜进来汇述巡视的情况,宋奕淡淡地听着,始终未发一言。

  末了,他正欲退下,宋奕却倏然出声。

  “有消息了么?”

  凌煜微愣,意识过来他说的是谁后,他摇了摇头。

  “海捕文书下发到各处已有月余,仍旧渺无音迅。”

  御帐外传来山风刮过林木的沙沙声,帐内依旧是死寂一片。

  澄明的的烛光照不亮宋奕眸底深处的阴翳,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寸寸抚过画作上的墨迹,眸色愈寒。

  “搜查时不拘孤身女子,男子也着重查。她狡黠刁滑,扮作了男子也未可知。”

  略带咬牙切齿意味话语传来,凌煜颔首,领命退了出去。

  许是宋奕兴致缺缺的缘故,此次春猎只持续了两日,便打道回宫了。

  太后自然微词颇多,可架不住宋奕一行人非要回去,说什么政务繁忙,让她带着后妃们留在这儿尽兴。

  瞧瞧这是说得什么话?

  春猎春猎,打猎的人都回去了,她们几个妇人留这儿尽什么兴?如何尽兴?

  “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太后满脸郁色地坐在銮驾里,朝着身旁的安卉低声道。

  安卉很懂事,连忙接过宫人手中的茶盏,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太后娘娘且消消气,陛下登基时日尚浅,定是有许多事要亲立亲为。等陛下哪日昏庸懒怠,不理朝政了,太后才真应生气呢。”

  一番宽慰的话说得太后心下通畅了些许,嘴上却仍旧不满道:“他能有什么事儿?不过是惦记那女子,没心思打猎罢了。”

  闻言,安卉心下一咯噔,后妃皆在此处,陛下惦记的人,是谁?

  遑论男女,只有得不到的东西才会念念不忘,可难道这世间,还有那至高无上的年轻帝王得不到的女子么?

  她实在好奇,便旁敲侧击地问道:“能让陛下念念不忘的女子,必定是仙人之姿罢?”

  却不料太后嗤笑出声,一副不屑鄙夷的模样。

  “什么仙人之姿啊,一个小小庶民,长得还没我身边儿的宫女俏呢,也不知奕儿看上她什么了。”

  听到这儿,安卉愈发好奇了。

  一个民间女子,竟能有这样大的本事?

  她还欲问些什么,不料太后朝她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她做得那些事儿,哀家想想都晦气,不提了不提了。”

  见状,安卉也只好作罢,只是心里瞧瞧埋下了一颗种子。

  看来她要想了解更多,还得寻其他人打听打听——

  巍峨壮丽的邙山脚下,一辆桑木马车不疾不徐地在道路上行驶着,驭位上坐了一灰一青两个身影。

  计云舒一身藕荷色窄袖葛布裙,外披一件带着兜帽的青色披风,风领遮住了她下半张脸,只余一双澄明透亮的杏眸在外。

  “越往北走,风霜越大,青玉,你还是回马车里去罢。”姚文卿转头瞧了一眼计云舒,担忧地劝道。

  计云舒却不依,朝他朗朗一笑:“这点风霜算什么,马车里实在闷得慌,我透会儿气再进去。”

  姚文卿拿她没法子,又回头朝车内的郁春岚道:“郁姑娘,车内有一双护膝还有个汤婆子,烦你帮我取一下。”

  语毕,车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而后车帘被从里掀开,露出了郁春岚那张略带困意的脸。

  “你不是戴了护膝么?”她不耐地问道。

  姚文卿解释道:“外头冷,烦你拿给青玉。”

  闻言,郁春岚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尾音拖得老长。

  计云舒瞧不过眼她那神经兮兮的模样,自个儿钻进去将护膝拿出来戴上了。

  郁春岚撇了撇嘴,轻哼一声,又问道:“咱们现下到哪儿了?”

  姚文卿:“已过了雍州了,估摸着再有十来天便可到漠北了。”

  “那敢情好啊……”郁春岚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又躺回马车里去了。

  北边儿的天黑得比江州早些,酉时未过,天色便已暗了下来。

  计云舒站在驭位上,左手横在额前遥望了眼远处,只见一片昏暗中,有几处微弱的光点,极有可能是庄户人家的烛火。

  她心下大喜,朝二人道:“前面有几处人家,咱们今夜不用露宿街头了!”

  姚文卿似乎淡定些,郁春岚一骨碌从车厢里爬出来,也探着头往外瞧。

  “当真?!”

  计云舒瞥了眼她,道:“自然是真。”

  不多时,姚文卿驾车停在了其中一户人家的门外,三人整理好行装后,郁春岚轻轻叩响了柴门。

  至于为何是郁春岚来敲门,自然是怕计云舒和姚文卿二人脸上那骇人的胎记会吓到人家,便只能由她这个体面人来出面了。

  “来了来了。”

  前来开门的是一个穿着青灰色麻衣的妇人,圆脸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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