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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闻言,计云舒蓦地攥紧了裙摆,死死地瞪着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

  好不容易得来的希望,叫她怎能不恨?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渐渐逼近,计云舒侧眸瞥了一眼,便见那宋奕气势汹汹地下了马,满脸怒气地朝自己走来。

  她淡淡扫了一眼他还未来得及换下的朝服,忍不住出口讥讽。

  “我不过出来透口气,不想让殿下急成这般,倒是我的罪过了。”

  宋奕恍若未闻,径直踏上了马车,阴沉地盯着她,怒目切齿道:“进去!别让孤说第二遍。”

  计云舒冷冷地看他一眼,事已至此,走是走不了了,还是从长计议罢。

  见她乖乖坐了回去,宋奕面色稍霁,随手扔给了车夫一袋银子,头也不回地吩咐道:“霍临驾车。”

  震惊中的老车夫还没回过神来,就感觉手上多了一个沉甸甸的东西,他低头一看,连连道谢。

  车厢内鸦雀无声,只剩两道一急一缓的呼吸声。

  宋奕犀利的视线上下扫过计云舒,忽然上前在她身上开始摸索着什么。

  计云舒骇了一跳,心道这人还真是随时随地都能发情,刚准备挣扎就见他从自己身上摸出了户籍和银票。

  “怎么,出城透气还要带户籍么?”宋奕面色暗沉,阴森道。

  计云舒意识到谎言被彻底戳穿,也不想同他解释什么,侧过脸一言不发,心道随他怎么说罢。

  宋奕见她心虚的模样,倒也没再过多追究,将银票还给了她,却把户籍塞到了自己衣襟中。

  “你凭什么扣我户籍?!”计云舒见状,立时急了起来。

  宋奕攥住那双欲来抢户籍的手,眼神狠厉地警告她。

  “孤暂且饶过你这次!再有下次,便亲手折了你的腿!”

  被他寒戾的眼神吓到,计云舒不甘心地收回了手,却也毫不示弱地回瞪他。

  若真有下次,她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一行人回到了石竹巷,宋奕不由分说地把她抗进了屋,再三恐吓让她别想着逃跑后,才纵马离开。

  “殿下,可要将她禁足?”一旁的霍临问道。

  宋奕略一思量,沉声道:“不必,只暗中盯着,不许她出城即可。”

  量她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若把她逼得太紧,只怕会适得其反。

  ***

  晗英殿内,赵音仪浅浅抿了口茶,面色不虞地听着堂下二人反唇相讥。

  “姐姐说笑了,我虽有幸侍奉过殿下几回,可到底进宫的日子尚浅,比不得姐姐资历久。要说了解殿下,那自然是姐姐更为了解。”

  芳苏看着对面妖娆美艳的女子,眼神讥讽。

  不就是个仗着美貌爬床上位的主儿,凭什么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

  郁春岚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炫耀和嘲讽,朱唇紧紧抿着,眼神似刀子般射向那蓝衣女子,显然是被气得不行。

  忽而她好似想起什么,脸色微缓,似笑非笑道:“妹妹说得有道理,可妹妹既得殿下心意,又侍奉多次,这肚子怎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要知道皇后娘娘正为此事烦心着呢,咱们东宫可都要靠妹妹争气了!”

  闻言,芳苏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郁春岚却不打算放过她。

  “呀!距妹妹上次侍寝也有一两月了罢?估摸着也该有了。快!快传太医来瞧瞧,好给皇后娘娘报喜去啊!”

  郁春岚故作惊喜地起身,作势招呼宫人们去请太医,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芳宝林真有了。

  “行了!”

  赵音仪出声打断这场闹剧,她捏了捏眉心,语气疲惫不已:“都散了罢,日后的请安也免了。”

  她实在不想日日看这些人拈酸吃醋,针尖对麦芒。

  郁春岚闻言,停下了动作,施施然行了退礼,临走前看了一眼那脸比锅底黑的女子,笑容更甚。

  跟她斗,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路过广阳宫时,远远地望见宋奕脸色阴沉地回了宫,郁春岚垂了眼眸,若有所思。

  听文川说,宋奕前些日子搞垮了吴侍郎,此时不正该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么?

  看这反常的模样,像是碰见什么烦心事儿了,看来她得找个机会,给文川去个信儿。

  燥热的午后,窗外的蝉鸣聒噪不已,计云舒却恍若未闻。

  “川芎一两,藏红花半两,桃仁少许……”

  她拆开了避子药照着医书上的记载细细辨认,半个时辰便认完了所有药材,并将各种药材的用量记了下来,这下她可以自己去药铺抓药了。

  计云舒甫一拉开院门,就瞥见一道黑影迅速隐上了对面赵娘子家的屋顶。

  她心下冷笑,脚步不停,爱跟便跟着罢,一群走狗。

  天刚刚擦黑,计云舒正用着膳,便听见翻墙落地的脚步声。

  她夹菜的手一顿,随即又恢复自然。

  宋奕推门进来,顺势坐在计云舒对面,垂眸扫了一眼桌上的膳食,俊眉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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