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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玠却是不容拒绝地走了过去。
见状,苏积玉只能将自己的位置和手里的刀交了出来,不放心地说道,“就差一道鱼了。”
凌长风在一旁抱胸冷笑,“君子远庖厨,容大公子什么身份,平日里碰过刀吗,杀过活鱼吗?别鱼没做出来,反倒把厨房炸了,那可就好事变坏事了……”
容玠掀起眼,似笑非笑地看了凌长风一眼。
苏妙漪也诡异地看向凌长风,“你别说话了,不然待会半夜想起自己说过的话,都会丢人得睡不着的……”
“?”
苏妙漪指了指容玠,向众人介绍道,“他最拿手的,就是斫鱼。今日算你们走运,能见识见识不输给武娘子的金齑玉鲙!”
苏积玉等人诧异地看向容玠,就连容奚也不可置信地,“兄长会斫鱼?!”
江淼瞬间反应过来,若有所思地看向苏妙漪,“连容奚都不知道容大公子会斫鱼,你是怎么知道的?”
“……”
一句话把苏妙漪给问住了。
想起自己尝到金齑玉鲙的那一晚,她脸上的笑意微僵,飞快地转头看了容玠一眼,又收回视线,“我也是听武娘子说的。”
江淼一幅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你跟武娘子不是冤家对头吗,她还跟你说这些?”
苏妙漪张了张唇,尚未想到如何解释,容玠却是开口了。
“做金齑玉鲙,也分场合。”
容玠眼眸微垂,磨着手里的刀,“今日不斫鱼,做一道鱼羹。”
话音刚落,他手里的刀便在砧板上动了起来。剔皮、去骨、蒸鱼,拨碎鱼肉……
容玠的手法不仅熟稔,而且优雅,看得凌长风面如菜色,嘴上却不服输,“花拳绣腿……”
直到那鱼羹的酸甜香气充斥了整间屋子,凌长风才终于一句酸话都说不出口。
随着容玠的鱼羹端上桌,苏家的团圆饭便齐全了。众人品尝后,毫无意外,魁首落在了容玠的鱼羹上。
苏妙漪捧着一碗鱼羹,倒也输得心服口服,问容玠道,“兄长有何心愿?”
容玠看了她一眼,“先留着。”
苏妙漪点点头。
众人正饮着屠苏酒,苏积玉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堆红封,笑呵呵地给在座所有人发“随年钱”,就连容玠和容奚也都得了一份。
容奚原本不好意思收,可苏积玉却说这是长辈的心意,不能拒绝。容奚回头看了一眼容玠,见容玠也收下了,这才向苏积玉道谢。
最后的赢家是苏安安。她辈分最小,不仅收到了苏积玉的随年钱,还收到了苏妙漪、江淼和凌长风的。就连容玠竟也不知从哪儿变出一个红封,递给了苏安安。
苏安安捧着一叠红封,忽然想起什么,转向容奚,“按照规矩,你好像也该给我随年钱……叔叔。”
容奚:“……”
容奚往年从来都是收随年钱的,还从未给过什么人随年钱,所以压根没准备。他灵机一动,将自己从苏积玉那儿收到的红封又给了苏安安。
这边正热热闹闹地发着随年钱,苏宅的大门却忽然被敲响了。
厅内倏然一静,凌长风率先起身,“这时候上门,什么人啊?我去瞧瞧……”
苏妙漪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叫住他,“我去就好。”
苏妙漪披上披风,径直出了前厅,打开苏宅的大门。
几个壮汉抬着个沉甸甸的箱子放在苏妙漪脚边,“苏娘子,这是我们东家赠给你的年礼。”
苏妙漪望着那箱子,眸光微动,“哪个东家?”
几人面面相觑,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说道,“汴京裘家。”
果然……
苏妙漪冷笑一声,抬手就要关门,“从哪儿来的,就抬回哪儿去。转告你们东家,裘家的东西,苏家受不起。”
那几人慌了,连忙抵住门,“苏娘子,你好歹先看看这箱子里是什么……”
苏积玉和凌长风赶来时,就看见那几个男人正要破门而入的架势,吓了一跳。
凌长风当即提着剑就冲了过去,“干什么呢?!”
那几人被唬住了,连忙后退举手,“我们只是遵照东家的意思,来给苏娘子送节礼……”
苏积玉愣了愣,看了一眼苏妙漪凛如霜雪的脸色,又看了一眼地上那箱子,忽地想起什么,“你们是哪儿来的?”
“……汴京。”
苏积玉的脸色顿时也变得有些微妙。他走过去,刚要伸手掀开箱盖,苏妙漪就一手按在了箱盖上,口吻里掺着一丝埋怨,“爹!”
见他们迟迟未归,容玠、容奚还有江淼和苏安安也来到了门口,一过来便看见苏积玉和苏妙漪僵持不下的这一幕。
江淼一愣,看向凌长风,低声道,“什么情况?”
凌长风也是一脸莫名,“不知道是谁从汴京送了节礼来,苏妙漪不肯收……”
说话间,苏安安突然冲了过去,好奇地围着那箱子打量,“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是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