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

玩闹,二叔担心他顽劣惹麻烦,便让我跟过来看看。”

  容奚眼皮跳了跳,想要反驳什么,却被容玠轻飘飘看过来的一眼止住了。

  苏积玉恍然大悟,“没事没事,容二公子与我们大家都已经很熟了,都是自家人……既然来了,你们兄弟二人便一起留下吃个团圆饭吧?”

  容玠颔首,“那就叨扰了。”

  待众人各忙各的,没注意到这边时,容奚才走到容玠身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兄长,你这样便有些不厚道了……”

  “嗯?”

  “我请你一起来,你不愿意,非要寻个看管我的由头。还说我顽劣,我看分明是你狡诈……”

  容玠不置可否。

  不一会儿,苏妙漪竟是拿着本书主动来找容玠,“兄长,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话音未落,凌长风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什么问题,我也听听。”

  他垂眸一看,只见那书上印着“戎史杂谈”四个字。

  苏妙漪斜眼看他,“史书,你懂吗?”

  “……我好学,行吗?”

  容玠也看清了那本“戎史杂谈”,于是不动声色地瞥了凌长风一眼,才对苏妙漪道,“好端端的,怎么研究起戎史来了?”

  苏妙漪看了看不肯离开的凌长风,不愿在他面前提及自己对祝襄的怀疑,于是只能对容玠道,“……借一步说话。”

  语毕,她还不忘警告凌长风一声,“不许跟过来。”

  二人在凌长风幽怨的注视下走出了前厅。

  待走得远了,苏妙漪才解释道,“近日闲来无事,忽然读到这本书的第三卷第四章 ,觉得西戎人的开疆拓土颇有些意思。不过他们扩张得快,灭亡得却也快,我想弄明白,西戎土崩瓦解的原因。”

  容玠看了苏妙漪一会儿,发现因为刚刚打过雪仗的缘故,她额前的发丝微湿,眸子里也残存着些水汽,脸颊和鼻尖冻得红扑扑的,就仿佛特意上了胭脂似的。再加上她此刻虚心求教,于是便没了从前的张牙舞爪,乖巧得跟个小白兔似的,竟难得还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姿态……

  “……兄长?兄长你在听我说话吗?”

  苏妙漪眨了眨眼。

  容玠面无波澜地移开视线,一语点破,“你想效仿西戎的手段,扩张分店,但又怕剑走偏锋,适得其反。”

  没想到容玠三言两语就能听出自己的意图,苏妙漪愣了愣,追问道,“兄长以为如何?”

  容玠思忖片刻,缓缓道,“西戎之所以衰亡,的确与他治理的手段有关,可依我看,倒也不是不能避免……”

  二人并肩走在行廊上,一黑一红两道身影穿行在琼枝玉树间。一个身量修长、玉树芝兰,一个窈窕纤纤,清丽可人。

  “啧,檀郎谢女。”

  江淼远远地看见,感叹了一句。

  恰好被凌长风听见了,不甘心地驳斥道,“他们如今是兄妹,并非夫妻。你不会用词就别瞎用。”

  江淼诧异地看了凌长风一眼,“哟,失策了,你竟然知道这个典故啊。”

  凌长风咬牙切齿,“……别拿草包不当人。”

  天色渐晚,众人开始帮着苏积玉准备团圆饭。

  几日前,苏妙漪就已经同大家说好了,除了馎饦以及一些太过复杂的硬菜由苏积玉准备,剩下的则交给他们,每人至少要准备一道菜,还要在众人吃完后评出魁首。

  苏妙漪不擅厨艺,可为了自己选的那道蟹酿橙,她还特意去了醉江月。连着练了几日,如今已经颇得青云真传。

  苏安安煞有介事地研究了一道定胜糕,不过蒸出来形状却是不大好看,成了定胜团,叫她十分丧气。

  “色差了些,可味道还是不错的。”

  为了安慰苏安安,容奚一连塞了三块团子下去。

  江淼不稀罕做这个魁首,投机取巧地选了春盘,一道只需要摆盘技巧,几乎不需要什么烹饪水准的菜。

  倒是凌长风,叫人有些意外。他既没有名师指点,选得还是道大菜盏蒸羊。许是在厨艺上竟颇有些天赋,一道羊肉烹出来,竟香气四溢,叫人一闻便食欲大动。

  望着众人吃惊又嘴馋的模样,凌长风得意,“今日的魁首,非我莫属咯!苏妙漪,好好给爷准备彩头啊。”

  苏妙漪不服气地嗤了一声。

  闻言,容玠眸色微动,转向苏安安,“什么彩头?”

  “姑姑说自己去请教了云娘子,所以一定能赢。如果她赢了,所有人都要在明年满足她一个愿望,可若是她输了,便要反过来满足魁首一个心愿……”

  眼见着凌长风已经势在必得,容玠站了出去,慢条斯理地卷起了袖口,“既然人人都做了菜,我和容奚也不能光看着,该同乐才是。”

  他扫了容奚一眼,“对吗?”

  此话一出,除了苏妙漪以外,其他人皆是惊了,就连容奚也瞠目结舌。

  “兄长,我们也要下厨?”

  苏积玉连忙客气地阻止,“不必了不必了,你和容奚是客人,怎么能劳烦你们……”

  “客随主便。”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