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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父母和姐姐以外, 还有高家的各路亲朋好友, 每个人都十分关心高鸣晨, 一行人都站在大厅, 急切地问着情况。

  老两口为这事已经白了头, 面容憔悴枯槁,爱女失踪多年又重新找到,令他们激动不已,在警局大厅放声哭嚎。

  卞生烟单手推着轮椅路过,本想静悄悄地离开, 结果负责案件的警察眼尖,一下子就看向了他们俩人,然后无比激动地握住两位老人的手,指着路过的卞生烟跟元颂今高声夸扬道:“高先生,黄女士, 就是那两位的帮忙,才把你们女儿高鸣晨从那个地方给带出来的!”

  话音刚落,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看了过来,

  卞生烟脚步登时一顿。

  下一秒,所有人就将他们团团围住。

  警察贴心地给他们介绍起卞生烟跟元颂今的身份来,“这位是卞生烟小姐,是她带着人上山,接高鸣晨到医院来的。还有这位,他就是本次事故的受害者元颂今先生,同时他也是第一个深入虎穴发现你们女儿的人。”

  闻言,高行、黄竹夫妇俩热泪盈眶,手掌颤抖着迎上去,不尽感激:“谢谢!谢谢你们呐……”

  高鸣晨的姐姐高瑜然一边扶着父亲,一边止不住地抹泪:“谢谢……谢谢卞小姐,元先生,真的谢谢你们。”

  元颂今对这种场面有些无助,只能局促地捧着老人家的胳膊,不让他们弯下身子。

  “几位真是言重了。”卞生烟用那只完好的手去拦住人群。

  另一头扶着黄竹老妇人的,是一个眉眼清明的女人,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但浑身被一股淡淡的疏离和忧伤裹住。

  除了高鸣晨的父母和姐姐以外,她是对这件事最为伤心难过的人了。

  第一眼,卞生烟还以为她是高鸣晨家的亲戚。

  在高鸣晨姐姐高瑜然的介绍下,她才知道,这是高瑜然认识多年的朋友兼同事,扶雯。

  两人都在京城的一家知名出版社担任编辑工作。

  一听说高瑜然的妹妹找到了,扶雯就立刻请了假一同赶了过来,说是希望能帮上点忙。

  卞生烟有些招架不住这么多人,高家不少亲戚也来了,将他们紧紧包围住,你一嘴我一嘴的感谢着,让人实在受不住。

  她只好拦住又要下跪的高行、黄竹两人,软了语气说:“老人家,这事我们并没有做什么,颂今也是意外发现的,幸亏他及时告诉我这事,所以我们才能把高鸣晨带出来。”

  卞生烟想让这些人感念一下元颂今的存在,毕竟他受了不小的惊吓,直到现在心里还有道过不去的坎。

  但没想到,元颂今在面前围了这么多人时,忽然脸色发白,敷衍着对付了两句后,他有些慌张地转身,拉住了她的手,颤声道:“姐姐……我,我腿有点不舒服,咱们回医院好不好?”

  卞生烟一听,当即俯下身子拧眉问道:“是伤口碰到了吗?”

  元颂今点头,然后又摇头,有些混乱,只死死抓着她的手,哀求说:“我们回去吧……”

  见状,卞生烟立马推着轮椅对众人道:“不好意思啊各位,颂今受了伤还没好,身体不大舒服,我们就先回医院了,你们要是看高鸣晨的话,可以现在就去,她应该醒了。”

  闻言,面前的人果然都安静了,急切地想要赶去医院。

  随即在他们都冲出去打车之前,先前的几位警察提出可以开车带他们过去。

  一行人这才陆陆续续跟着警察走了。

  身边恢复了寂静,两人松了口气。

  卞生烟俯下身来,替元颂今整理了一下围巾,说道:“我们也回去吧,找医生再给你检查一下,看是不是哪里碰着了。”

  “……好。”元颂今反手抓住她的手,用力在自己脸上贴了贴,像极了不安的孩子。

  卞生烟无奈,只能轻轻摸摸他的脸,以示安慰。

  两人来到警局门外的停车场,打开副驾驶车门后,元颂今坚持要自己站起来上车,不让卞生烟抱他。

  医生都说她的胳膊差一点就废了,让好好养着,不能做大的动作,但卞生烟早上出门的时候跟没事人一样,二话不说单手就把他抱起来了,吓得元颂今轮椅刚停在车前,就立马扶着车门单脚站了起来,腰上跟装了同属性吸铁石一样躲着卞生烟的手。

  卞生烟失笑,只得腾出那只完好的左手,虚扶着元颂今后腰,确保他坐稳当后,她又弯腰钻进去,给他拉过安全带扣好。

  他们俩这组合,一个伤了手,一个伤了腿,就这还能一起开车来警局,着实是有些招笑。

  但卞生烟车技很稳,即便是伤了一只胳膊,也不影响她开车。

  等回了病房,卞生烟找来医生,给元颂今重新拍了X光片。

  结果显示没什么问题,石膏没有影响骨头的恢复。

  医生猜测,可能是元颂今神经太过紧张了,所以才会幻视痛感。于是嘱咐让好好休息,最好不要到处走动。

  但元颂今却没法好好休息。

  病房之间并不隔音,隔壁高鸣晨的房间里乌泱泱地围了很多人,几位叔叔伯伯婶婶都在,她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有些害怕,尖叫着乱跑,缩在角落里不敢看人。

  见到这情景的高行、黄竹夫妇更是心疼不已,跪下身子抱着挣扎大叫的女儿哭泣不止。

  母亲黄竹流着泪,颤声道:“小晨,我是妈妈啊,你怎么不看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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