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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到终点。”

  说罢,他也不再多言:“群青,燕王府中有一份奏报,你替本宫拿来。”

  “什么奏报?”群青冷静问。

  “有人弹劾云州刺史刘肆君贪墨。”李玹道,“三郎和陆华亭硬要对本宫出手,本宫又怎能坐以待毙。”

  云州刺史……此人是孟光慎的学生,也是太子一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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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东宫退出,群青迎面遇到了孟宝姝。

  她身着六品女官服制,眼圈和鼻子微红,看起来刚刚哭过。

  看见群青,宝姝立即死死盯着她,恨不能生啖她的肉,这种恨意最终化成冷笑:“我阿兄要死了,你很得意吧?你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了。还想扶持那些个掖庭来的贱奴?你想得美。等着瞧吧,诞辰宴便是你的死期。”

  寿喜过来劝导宝姝,她已先一步转回身,挺直脊背进殿进去找太子了。群青却觉得,那冷飕飕的目光还落在她身上。

  回崇敬殿之后,若蝉凑过来说:“听闻孟观楼在大理寺内突发疫病不治,孟家连白幡都挂出来了。”

  群青踮着脚清点着库中仪式所用鞭炮和灯烛,闻言一顿。

  孟观楼的“疫病”是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她惊讶的是,孟光慎为免孟观楼服散的事传出,居然选择直接牺牲这个儿子,以至宝姝要去找李玹求救。

  “孟相没有去狱中看他吗?”她不禁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若蝉恻然道:“听揽月姐姐说,孟相让人递了一沓白纸进去。”

  “白纸?”

  “应该是让孟观楼写下些什么吧。孟观楼本就病重,看了那沓白纸,又哭又笑,将狱卒都吓着了。他将纸扯碎了,只给太子殿下和宝姝留了信。”

  孟观楼入狱,有群青的手笔,难怪宝姝如此恨她。

  只是对方既放了话,群青必须再检查一遍。

  很快群青便发现了端倪,若蝉亦是惊叫一声,库内用于宴席的几十支花炮不见了。

  这一车花炮,不知被谁到了院内草丛中。前两日阴雨连绵,盖着花炮的红布早已浸了足水,使它们成了哑炮。

  几个女官围拢过来,不知如何是好。朱尚仪见了恼怒:“咱们尚仪局,最怕的便是承办大宴,我这眼睛夜晚都闭不住。偏生是你群青管库时,总出篓子!赶紧出宫买些补上。”

  群青想了想,道:“可是民间采买的花炮,不比兵部来的经过核验。万一出了事,我们尚仪局担待不起。”

  朱尚仪犹豫:“可是元后冥诞,按律有仪制要求,轻易不可变动。就连上个月韩妃生辰都有花炮,若是少了这一环,圣人责难起来……”

  “臣会想办法解决。”群青垂下长睫,“听闻赵王殿下也准备了炮火,想来令人印象深刻。我们尚仪局有没有炮,便不那么引人在意了。”

  朱尚仪的表情略微缓和,但她很意外群青怎么知道这种消息。

  这自然是群青派出手下细作们探听得知的。

  她还知道,李盼做女装打扮,苦练屏后舞,便是想要用这张酷似元后的脸,博得宸明帝的歉疚和宽宥。

  李盼真是豁得出去。

  但群青也明白,父母对子女的爱,是最难斩断的。若这次不能搬到李盼,他会活到圣临四年,及至她前世死去,他还能在封地,搂着姬妾逍遥活着。

  想到此处,群青打个唿哨,片刻之内,狷素一脸无辜地出现在她面前。

  群青将画着鱼灯的纸展开给他看:“你去给我买三十三盏这样的灯笼。”

  “三十三盏?”狷素只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种规格的小灯,一个摊子只挂那么一两盏,恐怕得满城跑。娘子,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我知道要满城跑。”群青平静地看着他和竹素,“去吧,午夜之前送来给我。”

  狷素和竹素对视一眼,两道身形消失在黑暗中。

  每逢大宴前夜,尚仪局女官都要夜值。

  星星点点的檐下灯笼,将大明宫装点得美轮美奂。女官们提灯登上木架,检查高处的彩灯,佛像下的鲜花与贡品是否完好。

  “青娘子,你消息真灵通,赵王果然准备了烟火。”另一个典仪以肘碰了碰群青,示意她看远处,府兵们推着小车,将几车烟火整齐地排列在远处。

  尚仪局的消息亦传回了赵王府:“我们的人已在外面等着了,可群典仪未曾出去买炮。”

  李盼练舞累了,面上涂着粉彩,微微蹙起眉。不过很快他便舒展眉宇:“接着奏乐。”

  他母后的冥诞,将是他的主场。在宫内当值,任何差错都可能是催命符。这桩过错没有,总能寻到其他的过错。

  这厢,群青提灯钻进了偏殿内。

  说钻,是因这两仪殿偏殿之内,挂满了画卷。短幅的挂在高处,长幅的卷轴垂下来,在案上椅上蜿蜒。

  她灵巧地钻到画卷当中,画外的娘子便与画中的娘子借微光对视。

  画像上的女子形貌温柔端庄,只是眉宇轻蹙,有些哀愁的样子,正是宸明帝的元后。

  群青轻抚画中元后温柔的眉眼,她不禁想到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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