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西院里面来。

  她则特特叫了阮恭,问及了另外的事。

  “官府和锦衣卫都去巡查了扈氏兄妹的下落,到现在还没找到?我们派出去的人手呢?”

  自杜泠静得了扈氏兄妹失踪的消息,就连续三次加派人手找人,但此刻阮恭只跟她摇头。

  “眼看着两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似如人间蒸发了一般。”

  他这么说,见姑娘皱眉,“莫要胡言。”

  阮恭连道失言,“扈大爷和扈娘子他们没找到,未必就出了事,兴许是藏匿在了隐秘之地,谨慎避着这些杂乱寻找的人手。”

  杜泠静的人手自是去救他们的,但旁人,尤其是邵家的势力可就未必了。

  邵伯举因杀人风波被皇上撤了进宫侍读的差事,可眼下扈氏兄妹的事情没有下文,邵伯举虽不能解除嫌疑,但也不能被定罪,时间一长,反而松快了许多。

  近来朝中就越发有人替他分说,离着他撇清关系不远了。

  一旦邵伯举恢复昔日恩宠,杜泠静倒没什么,迟迟没有出现的扈家兄妹就境况不妙了。

  她长叹一气,一边吩咐阮恭继续差人找寻,也仔细留意有没有莫名递来的消息字眼,一边将眉心捏了又捏。

  “.......到底出了何事?”

  可惜不管扈家兄妹出了何事,她都一时出不了府邸的门。

  替嫁之事若想更加顺理成章,莫过于她突发急症,杜家不得已才换了新娘。

  日后那位侯爷追究起来,也算有个说辞。但届时他要如何,就同她无关了。

  *

  积庆坊。

  侯府的喜庆丝毫不逊色。

  然而内院仆从们忙碌得脚不沾地,外院书房里,气氛却有些发沉。

  “顾家的人,频繁出入姑娘置放嫁妆的宅院?”男人嗓音略抬了抬,叫了崇平,“你仔细禀来。”

  崇平上前。

  他说杜家因着二夫人卧榻的缘故,在同坊相邻的胡同里临时典了一处小宅,专门用来放置姑娘出嫁的嫁妆。

  这嫁妆原本就安置好了,约莫六十四抬,当然是原本为了大姑娘嫁邵伯举准备的。显然圣旨赐婚姑娘和侯爷,侯爷下的聘礼贵重繁多,杜家的嫁妆也不得不多置办了些,到了七十二抬。

  到底杜致祁是嫁侄女不是嫁女儿,能凑上七十二抬就算说得过去。

  谁想前两日杜致祁忽的又往上加了十六台,竟然要凑八十八抬。

  但嫁妆箱子置办了,东西却未见购置。

  崇平听说之后就觉奇怪,让人盯了那院子三天。谁料却见每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杜家没来人,顾家却来人了。

  “......他们专挑了深夜无人时,贿赂了夜巡的官兵,从万老夫人的陪嫁小宅里,抬了东西往那嫁妆院子里去,此事行得极为隐秘,看样子不想让外人知晓。”

  崇平说去,又补了一句,“前两日都是万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带人去的,昨日万老夫人的独子顾大老爷突然去了一趟,也办了些物什进去,但后来又抬出来一些,颇为古怪。”

  崇平今晚也安排了人手盯着,但这会先禀告了侯爷。

  他见侯爷脸色沉了几分,忽的转头叫崇安进来。

  “姑娘这几日如何?”

  崇安见侯爷同自己哥哥都面色微沉,他也不免紧张起来,但大姑娘那边没什么异常。

  他不禁道,“属下见阮恭、菖蒲他们这几日,也都忙乎着喜事,不见因何犯愁。且属下见姑娘身边的小丫鬟艾叶,还往外城的花市上买了两把新花壶,道是姑娘进来每日为花浇水,用着趁手些。”

  这话一出,崇安就见他哥皱了皱眉,他不知哥皱眉做什么,却听侯爷问来。

  “你确定她每日亲手浇花,不是旁人?”

  崇安确定是杜家大姑娘,因为那小丫鬟艾叶买花壶的时候,让店主专门挑了轻的来,还说,“我们姑娘是提笔写字的手,每日写字都够累了,浇花不能再累着。”

  崇安将这话原原本本说给了侯爷,“听说是杜二老爷给姑娘送的八盆名菊,姑娘颇有兴致。”

  谁料侯爷脸色却沉了下去,突然吩咐了他。

  “取我的夜行衣来。”

  *

  夜深了,京中的酒楼茶馆陆陆续续地送走了最后的宾客,城中除了更夫便是巡防的卫兵。

  陆慎如从北面进了澄清坊,当先就路过了杜家置放嫁妆的临时宅院。

  他只略略一站,就见一行十来人,抬着东西进了那宅子里。

  崇平耳语,“侯爷,都是顾家的人。”

  顾家的人跟大姑娘杜泠静可没关系,有什么必要往她的嫁妆箱子里添东西?

  男人唇下绷着,稍稍闪身就进到了院中。

  这些顾家的人在院外猫着,在院内倒也不出什么声,只一味往嫁妆箱子里放置东西。

  陆慎如看了崇平一眼,崇平意会,当即手下一弹,弹到了一个小厮怀中抱着的一对瓷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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