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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低头用帕子擦着手,如雪素净的面上杏眼樱唇工笔画般艳丽精致,却没什么情绪。

  其实这也不能怪王兄。

  她都没什么和他一起用饭的机会,他又从何处知道呢?

  再且,他也只会关心她在床上合不合他心意罢了,哪里会关心她喜欢什么不能吃什么。

  就像现在,她再惹他生气,回去后乖顺地被他睡上一睡,也就过去了。

  她于他大概也就这一个用处。

  这时刘氏拿了个小竹编簸箕进来,与他们放粽叶。宋祈舟忙招呼道:“伯母也一块来吃吧。”

  他们过来就已经很叨扰了,哪有客人用饭、主人家却不上桌的道理。

  “我吃不下。”刘氏怒道,转身走得飞快。

  她过来也有一t会儿了,正好瞧见这位金尊玉贵的亲王同侄女婿针锋相对,连溶溶不能吃茭白都不知道,根本不是真心待她,还好意思效仿人家给溶溶布菜。

  好像在看不懂事的妾室同正室争风吃醋一样,恶都要被恶心死了。

  再且他也算溶溶的兄长吧?怎么这样为兄不尊。

  令漪没做多想,只担心地问堂兄:“对了,阿兄近来还好吧?那日我们走后,那位贵客可曾为难你?”

  裴令璋神色微僵,很快笑笑摇头:“我已辞了书坊的活儿,不去了。”

  那日过后,那位贵客时常来看他抄经,隔着一帘青帷,虽然一言不发,却莫名有种极威严的压迫感,只怕身份贵重。

  再且,他隐隐有预感,那位贵客不是在看他,而是在通过他看别的人。那么,她点名要自己抄经,也非是为了经书。

  男子汉大丈夫,应当自食其力,又怎能为人面首。为免日后的麻烦,便索性不去了。

  不去就好。

  令漪稍稍放心了些。宋祈舟问:“那阿兄现在靠什么谋生?”

  “暂时还没有找到生计。”

  “我有朋友在南市那边开了家书坊,阿兄若是愿意,去那边帮忙看看店也可以。若阿兄觉得不方便,我家在南市附近也有处空置的房产可以借阿兄住,一进的院子,不大,但住你和伯母两人也足够了。”

  南市寸土寸金,一进制的院子已很难得了。裴令璋惊道:“这怎么好意思……”

  “是啊,这怎么好意思?”

  不待裴令璋说完,嬴澈便打断了他。道:“才一进的院子,那得多小,也好意思拿出来说道?还说什么借给人家住,孤还以为你是送呢。”

  “宋少卿啊宋少卿,你说说你,你如今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也太抠门了吧?”

  “在下,在下不是这个意思……”裴令璋忙道。

  再说,妹夫说给他借住分明是体谅他的自尊心,之前他与溶溶刚成婚时就时常过来看望他们,说想给他换房子,怎么是小气呢?

  嬴澈却道:“你可以是这个意思。”

  裴令璋不敢反驳,讪讪不言。宋祈舟只是冷笑,借饮酒掩过了。

  令漪在心间烦他胡说八道,把他面前的酒碗端起来递与他,示意他少说两句。

  既是她端给他,嬴澈勉强喝了一口。又对裴令璋道:“孤手下也有不少房产,少说也是二进三进,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带你母亲搬进去,日后娶妻生子也足够了。”

  “宁瓒。”他朝院子里喊了声,宁瓒一头雾水地进来。

  “你回王府找郑元拿些房契过来,让裴兄挑挑,看有没有顺眼的。”

  裴令璋受宠若惊:“多谢殿下美意,可无功不受禄,我与家母久居于此也已习惯了……”

  “你是习惯了,可你这院子……还不错,”嬴澈生硬地改口,“就是太偏了些,溶溶过来瞧你们一趟也不容易。”

  “阿兄应下吧。”令漪柔声道,“就当是我出钱。”

  通济坊实在是太远了,出点什么事她都不知道。那位毕竟是位高权重的大长公主,她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堂兄做什么。毕竟,传闻她那么恨父亲……

  有王兄照拂,的确是稳妥一些。

  她的钱,不也是他给的么?嬴澈瞥她一眼,这句话,倒是咽入腹中,不曾出口。

  令漪又拿话细细劝了堂兄许久,裴令璋其实也莫名有些不祥的预感,便同意下来:“好吧,那阿兄就腆颜麻烦溶溶一次吧。”

  却歉意地对嬴澈道:“多谢殿下美意,可草民还是不叨扰殿下了吧。草民想搬去南市,那边书坊多一些,我也能找个活计……”

  他其实也不是很想叨扰晋王。

  虽然妹妹什么都没说,可他也能感觉得到,她同晋王之间的暗流涌动。以及,她怕是不大情愿的。

  想来也是,她那样的身份,晋王能给她什么名分呢?不过是像个外室一样养着,一旦两人关系暴露,只怕口水星子都能将溶溶淹没。

  这种境况之下,他再要去住晋王的院子,只怕会被当做拿捏和威胁溶溶的人质。

  这就是要弃他选择宋祈舟了。嬴澈冷淡道:“随你吧。”

  往常他发话哪有人不听的。这裴令璋却再三推三阻四,当真不知好歹。

  裴氏一家人,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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