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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德保力劝许久,急得一头汗,哪有郎君送小娘子这绿油油,针扎扎的东西?

  “郎君……”报信护卫抬起头欲言又止。

  封砚的手刚好拂过松针,被扎了一下,手指蜷了起来。

  疼痛总是会让人产生这样的反应。

  万千灯火亮如白昼,落在年轻郎君沉黑无波的眼眸里,变得有些温暖。

  “人在哪?”

  护卫咽下口水,道:“不远,就在前面人最多的地方,一个画糖铺子附近,可要小人去将三姑娘带过来。”

  护卫知道封砚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更不喜欢这样的热闹。

  所以提出把盛三姑娘单独带出来。

  封砚眺望远处。

  成串的灯笼下,三两成群小娘子们的叽喳打闹,一对携手联袂的夫妻观灯赏玩,坐在父亲肩头的孩子笑着和走在一边的母亲说话。

  人来人往,各有自己的热闹快活。

  前几日盛则宁说自己病了。

  他原本打定主意是今日到盛府上探望,可是派去的小厮却来回禀看见盛家的小娘子都坐了马车出去。

  想来她是病好了。

  可是她病好了却没有派一人来通知他,是不欲与他一道游街看灯了?

  封砚后知后觉,想通了这点,眼睫覆了下来,凤眸微阖,唇线也绷了起来,眉心间犹如含着垂死之人暮气沉沉,笼着化不开的悒郁。

  回想往昔,那两年来的七夕,他都没有很深刻的印象,就好像无数个过眼烟云的日子,只是一个孤寂的人在苦苦熬着。

  那些晦暗的记忆里只有一点生机,是来自盛则宁那双扑闪灵动的眼睛,那双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却总是担心打搅他清净的眼睛。

  盛则宁想走进他的寂寥里,想要让他也融入这笙歌鼎沸的红尘,他无声的拒绝了。

  很多次。

  终于,她不想再费心费力了。

  她转身去拥她喜欢的热闹繁华,把他留着了冷雨潇潇里。

  “郎君?”护卫久久没有得到命令,奇怪地抬起头。

  封砚抬起眼,手指自身前一划,让他退开,“不必,我自己去。”

  护卫在原地愣了一下,仓惶去看向德保的方向。

  德保嫌弃这呆头鹅愚钝迟缓,连忙从成堆的礼品后伸出半个脑袋,捏着嗓子道:“还愣着做什么,退开呀,别挡着郎君的路。”

  护卫回过神,低头抱拳,匆匆应了一个是,忙不迭地逃到后头去了。

  封砚挤进人群里,鼻端嗅着不同气息,嘈杂的声音划过耳膜,旁人的衣摆拂过他的身侧,孩子举着的糖葫芦粘过他袖端,他好像沾上了红尘的气息,沉入了这个与他格格不入的世界。

  但他都没有在意,阴郁散去,唇线也柔和下来,他一步步走近,走进那个有盛则宁的热闹世界里。

  有人说,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十分有道理。

  他不想失去的,必然要自己去争取,他不再被动,每一步都越走越稳,越走越快。

  好像能听见则宁的笑声了,再绕过几个碍事的行人,远景成了近景,拉至了他的眼前。

  被细绢罩住的烛火,柔和了光线。

  小娘子扬起白皙玉腻的小脸,小口咬住戏犬糖画的顶端,黏腻的糖含在她丰盈娇嫩的唇瓣间,化出了琥珀色的光泽,又随着她甜美的杏眼一弯,好像纸上的美人活了过来,霸道地挤进他的视野,占据了所有的呼吸与心跳。

  偏在此时,有一只手不识时务地伸了过来,打破了画卷的和谐。

  一位郎君举着另一支糖画,想要递给那小娘子,旁边路过的人纷纷捂嘴笑了起来,仿佛这个画面让他们感到了愉悦,也有人伸头过来,像是打趣地说了几句。

  就见那五官端正,眉浓眼亮的郎君一下憋红了脸,有些局促地捏着竹签,还是小娘子不计较地从他手指间取走了糖画。

  封砚在那明亮到刺目的光线下,看清了薛澄,也看清了他脸上的小心与珍重。

  他怎会在此?

  则宁又为何会和他在一起?

  思绪万千,却没有一条能理清思路,就仿佛他故意模糊掉了所有不想去信的事实,徒留一堆乱麻盘踞。

  垂于身侧的手指飞快地蜷了一下,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猝不及防地扎痛了。

  耳畔所有的声音都如潮水一样退去,身边也无一人一物,寂静地好像在孤峰之巅。

  就连胸腔里那颗本该跳动的心都好像失去了踪迹,只余下空落落的风声穿过。

  风吹走了他的风筝。:,,.

  第65章比较

  脚下意识想往后退。

  封砚险些撞上就紧跟在他后面的德保,德保公公被手里抱着的盒子、画轴挡住了视线,‘哎哟’了一声,身子摇摇欲坠,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子,从旁边探出视线,疑惑且不解地看向前面的郎君。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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