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

许多,这一小会时间,他已经恢复了过来,但是看着盛则宁忙前忙后的样子,他又不想打断,就这样心安理得受人照顾。

  盛则宁常年带着相同配方的香囊,也许是习惯了这个味道。

  但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最开始她佩这个香囊是为了他。

  谢朝宗头枕在手臂上,眼皮微抬起些,就能看见在烈阳下脸色有些苍白的郎君。

  玄色的外衣衬得他的脸色真的难看极了。

  谢朝宗勾起了唇角。

  盛则宁是个长情之人,所以谁又能比得上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感情?

  封砚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将那双沁凉的眸子移了过来。

  谢朝宗对他摇了摇手里的香囊,唇角无情地扬高。

  皇子又如何,亲王又如何。

  当他听到盛则宁对封砚爱之不得,遭人嘲笑时多想一路杀回上京城,可是父亲和大哥看他紧,他最近一次才摸到了上京城边上就给带了回去。

  他空出足足两年的时间啊,封砚没有半分长进。

  所以活该现在一副没人理睬的死样。

  「殿下……」德保公公惊悸不安地搓了搓手。

  他就站在一旁,将谢朝宗的挑衅看得清清楚楚。

  这位三姑娘当真一点也没有发现瑭王身子不适吗?

  兴许是发现了,但是殿下他实在太会掩饰了,那么重的伤,立在这里除了额头上冒些冷汗之外,半分动容也没有。

  就是怀疑了也会被打消吧。

  德保公公怕他伤情恶化,有意想劝他上马车去。

  但是封砚不动,只是静悄悄地看着盛则宁指挥着人去买药、疏通小路、通知谢府。

  有条不紊且十分用心。

  德保恨不得自己装晕,好让那边的小娘子回头看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诚则灵,忙活一阵的小娘子终于肯迈步过来,她款款朝封砚行礼。

  「今日多谢殿下带臣女出宫,臣女先告退了。」两句话都不带转折,就想这样告退而走,显得有些急迫。

  德保微惊,刚抬起头。

  封砚已经」嗯「了一声,就好似心底并不在意她的去留,明明手已经握了起来。

  盛则宁提步就要走了,忽然余光瞥见封砚和德保两人身后的马车,多问了一句:「殿下今日也乘马车?」

  封砚可是很少乘马车的人,今天真是到处显出奇怪。

  德保精神提了起来,连忙开口:「是呀,今日殿下身子不适……」

  「谢郎君,你别乱动。」竹喜的惊叫声传了过来,盛则宁的脑袋一下就扭过去。

  仿佛谢郎君三个字是什么机关一般。

  封砚眼睫微垂下,好在他本就不是什么喜形于色的人,不至于让人轻易看清他的心思。

  「那殿下也早点回去休息吧!」盛则宁匆匆交代了一句。

  「好……」封砚回答的时候,盛则宁已经跑开了。

  那裙幅荡起的弧,像是他袖子藏着的那支石榴花瓣。

  她喜欢花。

  可是似乎好久都没有见她带花了。

  鸾铃声渐小。

  德保总算能劝动瑭王上马车。

  登上马车之前,封砚忽然回头道:「宸王与王娘子的事,谢府还不知情?」

  德保「啊」了一声,不知道自己主子怎么忽然就跳到了这件事上,他点了点头,「应是还不知情的。」

  封砚坐进马车里,就这样小的动作,背上的伤口都如火烧火燎过后灼痛,涔涔冷汗滑落,濡湿他刚压下锋芒的剑眉。

  「那,就去告诉谢二郎君吧。」

  德保马上领悟过来主子的心思。

  谢二郎君极为护短,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只怕会有好一段时间要用在对付宸王身上,就没有空来缠着盛三姑娘了……

  「是,奴马上就去办。」德保虽然口里答应得好好的,但是心底多少还是有些苦涩。

  怎么自己好端端一殿下现在还要分心想着怎么暗暗斗谢二郎君了?

  离开御道,拐进东十街,谢朝宗已经能坐起来喘气了。

  竹喜瞪着他,若不是太过畏惧谢二郎,只怕她就要当面直呼上当受骗了。

  「我的身子比小时候好多了,没有那么严重了,不过也多亏了你的香囊。」谢朝宗背依在窗口,对她晃动手里做工精致的香囊。

  看这个针线脚的样子只能是盛则宁自己缝的。

  盛则宁听他提起小时候,才把眼睛撑起,冷眉冷眼说道:「你既然知道自己有这个病,就不要以身犯险。」

  明知道他对那种花尤其严重。

  谢朝宗满不在乎地道:「不犯一次怎知道你对我还有没有旧情?」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