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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行礼问安。
封砚看主仆两人脸上都很高兴,不忍再说其他,只对盛则宁道:「今日之事,圣人必不再扰,只是魏国公府的人还是尽量避着些。」
盛则宁很听话,点了点头。
「是,臣女知道。」
这件事她没有错,却也落到这样地步,说起来心里还是有不服,可是她也得认清现实。
以她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应对魏国公府的打压和陷害。
在朝堂上,盛家也算是后党一派,魏国公不好公然下绊子,但是她只不过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娘子,就很难说了。
竹喜听见瑭王的警告,脸上的轻松就消失了。
这个魏国公府怎么这样无法无天!
见着盛则宁小脸微沉,睡得红润的脸颊上还有道没有消退的印记,那是她压着自己袖口印出来的。
而她还一无所知,就扬着这张酣睡过后的脸对着他,就仿佛是最亲近之人不再处处端着仪容姿态,总有一些亲昵的感觉。
封砚声音放低,「不过,你也不必过于担心,很快他们就顾不上你了。」
盛则宁有些惊讶地撑大了眼睛。
封砚居然在安慰她?
他今日果然是不正常,莫不是撞坏了脑子吧?
盛则宁目光稍抬,落在他汗津津的鬓角。
他这个出汗的也离奇。
「宁宁,你可算出来了……」
谢朝宗不知道从哪个屋檐下捂着鼻子靠了过来。
封砚一听见他的声音就眉心紧蹙,没等谢朝宗靠进盛则宁,已经抬起胳膊将他拦下。
「谢郎君。」
谢朝宗掀起眼皮,无精打采地瞟了他一眼,声音发哑:「哦,瑭王殿下也在啊。」
「何事?」
他的状态不对劲,就连封砚都看出来了。
不过谢朝宗没理会他,而是朝着盛则宁露出一抹笑,「宁宁,这里味太冲了,我有些受不住了。」
盛则宁抬头,只见宫门外御道两旁种植高大的花木,粉白色的花点缀在枝头,幽香浮动。
她想起了一些事,眼睫剧颤了几下,大步走上前,又气又急道:「你疯了!」
「听闻你被圣人带进了宫,我就不安,不看见你出来……」谢朝宗声音越来越低,还慢慢就阖上的双眼,整个人犹如抽去了筋骨一般,往下一坠。
盛则宁额角一跳,好在她已经离的很近,这才及时挽住他的胳膊,但是谢朝宗到底是个身量极高的男子,体重早已经不是儿时那般「轻盈」,这犹如秤砣入水的趋势让盛则宁险些没有双膝俱软,跪倒在地。
幸亏封砚出手一扶,才免于两人扑倒:「他这是怎么了?」
盛则宁有些着急,从腰间取下她一直佩戴着的香囊压在谢朝宗的鼻端,道:「他对花粉过敏,殿下您帮忙扶着一些。」
封砚抿紧唇,凤眸斜睨,默默注视着盛则宁的眼睛。
虽然口口声声说讨厌谢朝宗,可是她眼底的关心却不似作假。
她知道谢朝宗病了,那可曾发现他也伤了?
封砚张口轻呼出了一口灼息。
若这世上真有能迅速止伤处疼痛的灵丹妙药,想必就是那颗泡在酸水里沉浮的心吧?
他不得不承认。
在这一刻,他妒了。
第56章请问
谢朝宗幼时体弱,因这病常常只能困在屋中。
彼时的谢家和盛家比邻,两家人的关系还算和睦,互相往来也多。
谢家子嗣不丰,年纪也拉得较大,下面两个孪生子比他们大哥小上许多,玩不到一块,但盛家的同龄孩子很多。
长辈们就有意想让孩子们玩在一块。
不过谢朝萱是有些傲气在身上,不太愿意和盛家的孩子玩。
盛家的几房都是各有自己的兄弟姐妹,也不稀罕谢家那两个一个娇一个病的。
只有盛则宁,二房打单,十分可怜。
谢朝萱不爱和她玩,盛则宁就去找谢朝宗。
谢朝宗生得十分漂亮,柔眉细眼,小时候就和个小姑娘没两样,盛则宁还常常搬来自己的妆盒,把两人都画成大花脸,让人忍俊不禁。
因为自己的病,谢朝宗觉得自己有缺陷,因而产生了自卑,还是盛则宁告诉他,有病没什么大不了的,谁身上没一点毛病,她也有,她吃了松子就会发病。
他们都有敏症,是有缺陷的孩子。
但谢朝宗从那天起就觉得,盛则宁和他是同类,他们就应该一直在一起。
盛府的马车里铺上了软垫,谢朝宗屈着腿躺在里面。
他用手压着盛则宁身上的香囊在鼻子上,靠吸入里面的药香缓解自己的症状。
其实谢朝宗对于花粉的症状已经比小时候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