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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是间无人常用的书房,自然没有备下冰鉴或是叶轮降温。
睡熟了的小娘子也热出了汗,晶莹的汗珠从鬓角溢出,慢悠悠地滑过脸颊,惹来痒意,小娘子抬起一指蹭了一下脸,但是却没有擦到那颗狡猾的汗珠。
她轻蹙起了眉尖,显得不是那么舒服。
封砚盯着那罪魁祸首须臾,伸出一指,准备替小娘子收拾了这扰人清梦的东西。
但是汗珠一路下溜,正好沾在了她撅起的唇珠上,指腹刚抵住那处,那柔软温热的唇就动了动,舌尖疑惑地探出,仿佛想试探一下唇上沾了何物,可才碰上,那物就离奇地消失了。
小娘子迷惑不解地舔了舔还有些发痒的唇珠,将蹙起的眉心又渐渐舒展,继续睡去。
那离奇消失之物正被封砚攥紧在手心里,刚刚指尖被软舌一碰,他就慌不择路地逃了。
一件事,明知不可但却做了,所以心虚得厉害。
后背上的灼痛已经变成了热气,烘得他有些头晕目眩,口舌俱燥,仿佛吞下了一团火焰,沿着喉管一路下烧。
急于解渴的封砚把目光瞄向一旁的托盘。
他不假思索地端起起一杯茶递到嘴边,冷茶的清醇携着一股不寻常的甜香一并涌进了他的口齿。
那丝甜味像是熟透的莓果,带着诱人的果香。
这绝不是茶的本味。
封砚拿开茶杯,迎着光线细看杯壁,果然发现沾了水迹的地方还有抹很淡的余红,在深青色的杯身上并不明显。
封砚垂眼一瞥,盛则宁的唇上也被擦出了一点红。
那是女儿家口脂。
他刚刚喝的茶杯是盛则宁用过的,含过的杯口是她唇碰过的……
「殿下。」
门外传来德保的声音,虽然嗓音并不大,可是封砚却下意识手指一颤,那杯子从他微张开的两指间滑下。
啪嗒一声——
好好一只玉杯,碎在了地上。
盛则宁被这声响惊醒,从手臂之间一骨碌抬起头,活像是只受了惊吓的兔子,支棱起两只长耳。
盛则宁表情懵懵的,还没从梦里醒来,看见封砚的身影在面前,就奇怪地喃喃一声:「殿下怎么来了。」
封砚隔着桌案站着,脸色苍白,显得他眉目如墨染,像浸着凉夜的黑沉。
一语毕,盛则宁又抬指抚了一下自己的上唇,仿佛察觉到上面有些异样。
「我的嘴怎么了?」
其实是她口脂给擦出唇瓣,所以在唇边上有些发痒。
但封砚看见她做这样的动作,感觉心口一撞,仓促地移开了视线。
皇后突然改变心意,又不召见自己。
盛则宁心底也松了口气。
大概是封砚去皇后面前为她解释了什么。
本来此事就是那魏平做的不对,她没有损伤那算她命大运气好。
魏皇后还要来训斥她,实属没有道理的事。
虽然无理,但是他们这些位高权重的人,无理也能变得有理。
思及此,盛则宁就变得意兴阑珊了,打着哈欠懒洋洋跟在封砚身后走出麟云殿。
德保以往就像是只护崽的母鸡,今日尤为殷勤,一步一趋地跟在封砚身旁,小心翼翼地说着什么。
封砚摇了摇头,德保就回头看了她一眼。
盛则宁奇怪地眨了下眼睛,和自己有关系?
德保公公步伐慢下来,落到她身后,殷切地关照她:「盛三姑娘可累着了?要不传轿?」
瑭王作为亲王,也有这样的特权,故而德保公公会来一问。
盛则宁想起刚刚封砚的摇头,就道:「德保公公不用啦,我刚刚睡好,现在还有力气。」
盛则宁自以为懂事,哪知道德保听完还是小脸一垮,好像十分郁闷。
没过多久,德保又继续跑到前头随在封砚身边。
盛则宁百无聊赖地观察了一下。
今日封砚是不是有些奇怪?
不说他行走时,步伐又缓又慢,那肩甲后背还显出一丝不寻常的僵硬,就论他今日这大热天破天荒地选了一件罕见的深色外衣。
他甚少穿这样款式与颜色。
虽然不得不说这身玄色宽袖直裰衬出他宽肩窄腰,显得身量颀长,修身如竹之外,还有种不一样的气质。
盛则宁虽说不上来。
但就是觉得今日的封砚,与往日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竹喜在宫外等得正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见盛则宁出来,就跟倦鸟归巢一般直朝她扑来。
「姑娘,你可还好?」
盛则宁拉住她的手,低声道:「我没事,你别张扬,这还在宫门外呢!」
竹喜连忙捂住嘴,这一回头就看见在一旁站定的瑭王,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