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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也没法子,只能息事宁人,只盼望他下回莫来就是。」掌柜说到这些,愁眉苦脸,这些事苦他久矣。
「酸甜苦辣本就是各不相同,焉能为一人、两人的喜好而迁就,世上有佳肴成千上万,这种不喜欢就换另一种,难不成要所有人都和他口味一致才好?」
「也许是心情不好,随意找个由头发泄不满,还可能是对家搅浑水,我们也拿不准,这都有可能啊。」掌柜摇摇头。
一个东西好吃与不好吃,其实是很主观的想法,除了银子人人喜欢,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做到所有人满意。
就好比鱼脍,有人爱不忍释,有人疾首蹙额。
普通人就算不喜欢吃鱼脍,最多是不吃,但是有些人自己尝了或者没尝就非要大肆宣扬,它不好吃,并且还有上蹿下跳要弄得世人皆知。
没有律法限制,没有官差保护,摊上这事,除了自认倒霉之外,几无它法。
正在盛则宁怅然世态复杂时,门外薛澄大喊了一声:「快抓住他,别让他跑出去!」
但是也迟了,只听后堂的门一声巨响,被人撞开了。
盛则宁和掌柜匆匆赶出去。
那无赖竟使计挣脱了两名伙计,又趁薛澄来不及,就这样逃脱而去。
还顶着一头不知道从哪里砸出来的血大喊:「——救命!」
「他们打人!」
外面的客人一看满头鲜血的男人,舞动着手跑出来,都吓了一大跳。
本来街上就拥挤,如此之下更是混乱。
盛则宁奔出去一看,头皮都发麻了,尤其看见里头还有几个不及腿高的小孩在里面哇哇大哭。
她曾听说过,若人流拥挤且混乱,极容易引发踩踏事件,那是会死人的!
那人的目的,不但要诬赖她卖假粽子,还想让她摊上人命不成?!
竹喜、柴胡也到了,正扯着纸对路人解释着什么,可是没人还有心思听她们解释。
盛则宁只能令旁边的伙计去疏导人流,让自己的两名侍卫去抓那个泼皮混子,自己则跑进人群,把那几个孩子拉到身边。
孩子们放声大哭,盛则宁只觉得自己耳边好像一阵阵响雷,吵得头都大了。
更不妙的是有人挤了过来,先是撞到她面前的小姑娘,结果小姑娘抱住她的双腿,盛则宁摇晃了几下,没能稳住自己。
她摔进了人群堆里,虽然旁边很快就让出了一小块空的,但是胡乱涌动的人群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留心地面。
不知道谁踢了她一脚,也不知道是谁踩到她小腿。
小女孩在她怀里哇哇大哭。
盛则宁很慌,也很怕,但是她站不起来,只能抱着小姑娘很努力团起了身子,希望自己单薄的肩甲、细瘦的胳膊腿能变成盔甲……
其余的孩子在一旁哭:「你们别挤,妹妹摔倒了!」
「姐姐也摔倒了!」
「巡查卫抓人犯!通通不许动,停在原地等待搜查!」
十几个官差穿着软甲踩着整齐的步伐包围了上来。
原本躁动乱跑的人终于都慢了下来,对于官差,百姓总是有种天然的畏惧和服从。
「三姑娘,你没事吧?」薛澄从人群里挤不过来,干着急。
盛则宁坐在动了动手脚,虽然有隐痛,但也无碍,她回了一句:「我没事。」
一双手伸了过来,抱起她身上的小女娃,让她站在一旁。
「大哥哥……」小女娃两眼泪汪汪。
「没事了。」来人随口安慰了一声。
很快孩子的父母赶过来,连连道谢,抱走了小女娃。
盛则宁这才仰起头,封砚的身影笼罩着她,像一座小山。
「殿下不是走了吗?」
「我见那人有好几个帮手在不同地方撺掇路人,这不是简单的闹事,是有人要针对你。」封砚一直站在外围,哪里有动静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作为一个局外人。
盛则宁一怔。
「遇事要忍,你从来都学不会。」封砚似是无奈地轻叹了声,伸出一只手,像是想扶她起来。
他的手指修长,骨结匀称,看起来就像是匠人精心雕刻的玉器,精致无比,但是盛则宁知道封砚自幼习武,能拉开一百二十斤的重弓,那手有力,就好像能将她从任何泥沼里稳稳拽出。
但他停在那儿,就如守株待兔。
「三姑娘你没事吧?!」薛澄好不容易挤过来,都没来得及看清旁边的人,抢先就伸手就拉着盛则宁的胳膊想搀她起身。
盛则宁顺着他的力度,不得已站了起来。
这一立着,才发觉封砚离她极近,她只是轻轻吸口气,似乎都能嗅到他身上那股清淡的竹香。
「瑭王?」薛澄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封砚在一旁,忙不迭松开了手。
他意识到随便触碰姑娘家是大失礼数的事,感到一阵后悔,就怕被人认作登徒子。
「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