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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哭过的眼睛还泛着泪光,鼻尖也红彤彤的一片,鬓发也有零星散发,脸颊上还有擦过的一道血痕,整张小脸看起来可怜兮兮,让人不忍责怪。
封砚让开路,让竹喜和云蝶扶起朱七娘离开,朱七娘面色惨白,额头上滚下豆大的汗珠。
「云蝶,我的脚好像伤着了……」
云蝶让朱七娘把手架在她肩上,「姑娘,您靠着我,咱们回府请大夫来看。」
盛则宁想起适才朱七娘拐了一下脚,兴许是扭伤了,提起裙裾打算跟着过去。
恰在这个时候,几名头破血流的男人歪歪扭扭走来,活像遭了匪,竟几无一人完好。
路人正感奇怪,他们之中有一人忽然抬手指向盛则宁等人的方向,大喊道:「官爷!快拦住她们,那***纵仆惩凶,伤了我们几个!」
盛则宁抬起的脚又定住了,她是没有想到那几个醉汉竟然还追了上来!
哎哟惨呼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巡查卫的官差上前去询问。
他们手舞足蹈,连连比划,官差频繁地回头看向盛则宁。
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人一定在状告盛则宁刚刚下令伤人的事。
竹喜回头,忐忑不安道:「姑娘……」
被这些人缠上,一时半会都脱不开身,盛则宁看了眼身边站着的封砚,想到他堂堂一个王爷在场,自己必然不会出什么大事,转头先吩咐竹喜,「你与云蝶先带七娘回去看伤。」
然后又简短地跟封砚道明情况。
「殿下,这几人意图对臣女不轨,臣女下令让麻叔驾车直冲,这才伤了人,令是臣女下的,车是麻叔驾驶,与竹喜等人无关,恳请殿下派人送七娘回府,臣女与麻叔留下便是。」
封砚听见「意图不轨」眸光倏然落下,但见盛则宁脸上除了愤怒之外,别无异色。
他朝旁边的人招了一下手,小吏上前去替代了麻叔驾车。
竹喜远远对盛则宁和封砚行了一礼后,忧心忡忡地跟着云蝶上了马车。
那几个醉汉被马车撞伤,酒已经醒了大半。
此刻捂着脑袋的、捧着手臂的,半身是血,跌跌撞撞携手而来。
巡查卫的官差陪在他们身边。
盛则宁将面纱重新带好,眼不露怯,站得挺直地,等着几人上前来指认她。
「就、就是这***!」最先开口的是之前想钻她车窗的郎君,他愤怒道:「她故意伤人!还伤得是我们松山学院的学子。」
盛则宁的心紧了一下。
原来这些都是松山学院的学子,难怪巡查卫的官差都会陪着小心,跟着他们身后。
「我们可是要参加秋闱考试的,你瞧瞧我们这伤脑袋又伤手,你叫我们怎么考试!」那些学子叫嚷着,引来了更多路过人来围观。
封砚正要出声,旁边盛则宁已经开口道。
「笑话,因为你们是学子,就可以做出辱骂姑娘、调戏姑娘的事?就因为你们是学子,可以酗酒寻乐,欺负良家子?」
她声音清亮,很容易就引起人注意。
路人纷纷转头看她。
盛则宁声调一变,就换上了哭腔:「诸位,小女是正经人家的姑娘,由家仆驾车赶路回府,路遇这几位鼎鼎有名的学子拦路,两人要去打我的忠仆,一人想要攀爬我的车窗,我自问安分守己,并未抛头露面挑唆他人,他们却想辱人清白……」
说到鼎鼎有名,那几个学子都面色赤红,他们自知自己学识平平,才不把这次秋闱放在心上,要不然能在这个节骨眼上饮酒作乐?
麻叔撸起衣袖裤腿,指着自己身上青紫的伤痕道:「对,是他们先动的手,我家姑娘一直坐在车里,他们非要上车!」
「你、胡说,我们可是读书人,怎会有那浪荡子的行径!」
「读书人会一口一个***辱骂人?」盛则宁冷冷哼了一声,「也不嫌有辱斯文!」
盛则宁有理有据,说的路人都频频点头。
学子们一听风声转了,都心有不甘。
一人扯起嗓子喊道:「我等不过醉酒失言,你这恶毒女子却想要我们的性命,这能相提并论吗?」
「是啊是啊,我们说几句怎么了,你可有少一根毫毛!」
若是竹喜在这里,肯定要被这学子的话气得跳脚。
但是盛则宁早已经料到了他们的德行,一点也不奇怪会被反咬一口。
「敢问诸位,疯狗拦路,尔等赶不赶?疯狗伤人,尔等杀不杀?」盛则宁嗓音清脆,不卑不亢。
「家仆赶车之前,可有说过「不想被伤,速速后退」?常言道,好狗不挡路,你们非要拦在我车前,被剐了、碰了,还要来寻小女麻烦,这道理是尊师教的?还是令尊教的?」
这句话就是在反讽这些饱读诗书的学子蛮不讲理。
她们也并非故意伤人,赶车之前可是有出声提醒,要不是他们仗着别人不敢伤人还想继续施恶,又怎会被她的马车伤到。
这一下,路人就纷纷站在盛则宁这边,对那些学子嗤之以鼻,指摘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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