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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陈雪颂扯下耳罩,“每次都要我请……”
“你骗我。”李思央语气很冷。
从小到大,李思央对待别人都很礼貌,今天是最生气的一次。
但他在心里说,不要因为无关紧要的人生气,生气只会伤害自己。
“你找我干什么?还有花我不要。”李思央把花递给陈雪颂,但他不接,皱着眉挥开。
“给你的你为什么不要?”
“为什么给我?”
陈雪颂被噎住。
“那为什么我哥给你你就要?”
“关你哥什么事……”李思央来得匆忙,身上还是一件被泥土弄脏了的纯白色宽松毛衣。
陈雪颂不接花,他就扔在地上,“反正我不要。”
陈雪颂扫他一眼,又说:“算了,想玩这个吗?我可以教你。”
“所以你叫我过来就是来陪你玩?”李思央问。
“对啊。”陈雪颂低头上子弹,抬眼时李思央已经走出很远,他把枪扔给旁边的工作人员,追上去。
“李思央,”陈雪颂抓住李思央手臂,有点生气,“你跑什么?找你玩还不好?”
“我不想玩。”
“李思央你今天不能走。”
李思央脚步顿住,“你到底在胡闹什么?”
“我没胡闹。”陈雪颂跑过来,站到李思央面前,犹犹豫豫地放软了语气:“你就陪我玩一会儿不行吗?”
“可是我很忙,你莫名其妙把我找来,已经耽误我很多时间了。你找别人不行吗?”李思央的语气几乎算得上有些恳求。
他还是要走,陈雪颂就说:“李思央,你别忘了你住在谁家。”
李思央知道自己寄人篱下,应该多多听话。但他难受了很久,有时候只想简简单单地好好生活而已,为什么这样也不行。
“我当然不懂,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每次做什么事都这么奇怪,一句解释也没有。你是觉得我就该什么都听你的吗?你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陈雪颂被李思央的认真吓到,有一瞬间似乎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但很快,他回过神:“你是不是到现在也不知道那天我为什么没来?”
李思央看着他。
“我有个朋友出事让我去帮忙,我去了以后也像你一样没见到他,后来我才知道是我哥让他给我打电话的,”陈雪颂说,“我哥不想让我见你,因为、因为……”
陈雪颂突然红了脸,说话的时候显得很紧张,他踌躇许久,才说:“因为他知道我喜欢你,那天我想跟你说的。”
“从小到大,陈在安都和我抢东西,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玩具,最好的永远只有一个,爸爸妈妈更喜欢我,他就抢我喜欢的。”
李思央几乎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因为陈雪颂不可能对他有好感,他对自己明明连友善都算不上。
“你别这样看着我,”陈雪颂说,“要不那天我哥……你早就知道了。”
本以为会等来李思央欣喜的表情,但他只是很惊讶地站了一会儿,就问:“你说完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你什么意思?”陈雪颂懵懵地问。
“我连谢谢你喜欢我这句话都不想说,因为你的喜欢真的没有给我带来过任何好事。而且对不起我不喜欢你。”李思央非常清楚地说。
他后退几步,却听见身后传来聊天声。
几个人朝这边走,其中最显眼的,是李思央好久没见到的陈在安。
他穿着浅色西裤和简单的针织衫,外面搭了一件夹克,在和旁边的中年男人说话。
他们明显在谈事,李思央看向陈雪颂,他逞强,只装作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无所谓,耸了耸肩,自然地走上前,和来的人握手。
也是这时,陈在安才注意到李思央。
陈雪颂他们都认识,但李思央他们不熟。于是有人问:“这位是……”
陈在安目光顿了顿,视线避开李思央,说:“也是我弟弟,在这边读书的。”
“还是学生啊。”
明明几个月前,李思央听陈在安和别人说自己是他的弟弟,还觉得很开心,好像和陈在安亲近了一些,现在却有些难受。
他们今天就是来包场玩射击的,人都到了,工作人员便上前,为他们做准备。
李思央闷闷不乐地走到一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参与。
陈雪颂没有过来烦李思央,反而很快就装作和他不熟,同别人攀谈起来。
李思央瞥了一眼,觉得没意思,想走,被刚和工作人员交代完的陈在安牵住手腕,带到很远的位置。
工作人员拿着耳罩过来想帮忙,陈在安却说不用了,自己接过。
李思央垂眼调整耳罩的大小,瞥见自己衣服上的泥点,问陈在安:“你不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我猜得到。”陈在安说。
“走之前我在工作室里,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