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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都回租界, 但在孤儿院住一晚上,也不是不行。

  总不能让桑景云一个人回去。

  桑景云笑起来:“谢谢。”

  谭峥泓年纪小, 但真的很会关心人, 这应该是他在自己家中耳濡目染学会的。

  谭峥泓送桑景云到家时,天还没黑, 桑学文正在准备晚饭。

  桑景云见状, 邀请谭峥泓和跟在谭峥泓身边的两个保镖到桑家吃饭。

  谭峥泓道:“他们去孤儿院吃就行, 我就却之不恭了。”

  桑家的米饭已经做好,若是他两个保镖在桑家吃,米饭大概率会不够吃。

  但他一个人在桑家吃,却不至于出现食物不够的情况。

  这么想着, 谭峥泓又给了保镖两角钱, 让他们去附近农家买点鸡蛋加个菜。

  那两个保镖很快离开, 而他转过头,眉眼弯弯地看着桑景云。

  谭峥泓真的很细心……桑景云一边感叹,一边招呼他进门。

  桑学文看了谭峥泓一眼, 多炒了一盘鸡蛋。

  谭峥泓之前来桑家吃饭都是中午,今天却是晚上。

  桑家人很齐全,他平常见不到的桑景英和桑景雄也在场。

  桑景英没怎么跟谭峥泓说话,桑景雄倒是一脸好奇地问了很多问题,谭峥泓一一回答。

  他离开桑家时,挺高兴的,桑家人明显不排斥他,陆盈、桑景丽和桑景雄,还对他很有好感。

  他觉得追到桑景云,指日可待。

  至于今天晚上……他只能在院长办公室凑合一晚。

  谭峥泓让人搬了张床到自己的办公室,又找来多余的被褥,裹上以后躺在上面。

  这个晚上,他睡得并不好。

  晚上有点冷,还有婴儿在半夜哭,哭声此起彼伏。

  谭峥泓被吵得睡不着,有些不高兴,干脆起来看看。

  孤儿院的小婴儿都住在一个房间里,由雇来的几个奶娘看着,而今天有个婴儿病了,啼哭不止。

  这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奶娘哄了哄就不耐烦了,任由那个孩子在床上哭得声嘶力竭。

  瞧见这一幕,谭峥泓更不高兴,但那个奶娘抢在他面前抱怨起来:“我一个人要给两个孩子喂奶,他们整天吊在我身上,我的奶水都被吊干了!大晚上的他们还不好好睡觉……”

  谭峥泓记得自己的母亲,时常说养孩子辛苦,说他刚出生时,晚上要吃三四回奶,让她睡不了一个整觉。

  现在他被吵醒,觉得不高兴,奶娘一晚上被吵醒好几次,还每天晚上都被吵醒,肯定更辛苦,更不高兴。

  这么一想,谭峥泓就不好怪怨奶娘了,开口:“对不住……我给你加钱。”

  奶娘的抱怨声瞬间消失。

  谭峥泓抱起那个婴儿,发现有人抱着,这孩子就不哭了,想了想道:“这孩子我抱走照看,你好好休息。”

  这奶娘他是认识的,瞧着跟陆盈差不多年纪,其实才二十岁。

  她已经生了两个孩子,其中老二刚满十个月。为了挣钱,她让婆婆照顾自己的两个孩子,然后来孤儿院这边奶别人的孩子。

  她每天都吃很多,但还是很瘦,想来是真的很辛苦。

  谭峥泓把孩子抱走,这情况,倒是让奶娘有些不好意思。

  谭峥泓把孩子抱走之后,才发现孩子有点发烧。

  他心里不免着急,大人发烧都容易出问题,别说孩子发烧了。

  虽说现在西医已经有退烧药,但价格昂贵还很难买,至少他手边没有。

  他只能抱着孩子来回走,让孩子别哭,再时不时喂点水或者羊奶。

  孩子哭闹是耗力气的,他怕孩子哭多了或者吃不够,病情会更严重。

  桑景云并不知道谭峥泓大晚上的,主动给自己找了个活儿干。

  她在吃过晚饭后,就回了自己房间,点上油灯,开始写自己的新书《一个士兵》。

  “炮火已经将大地犁过一遍,碧绿的草地焦黑一片,空气里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尤斯塔斯趴在一个弹坑边,瑟瑟发抖。”

  “他的身上趴着他的哥哥,尤斯塔斯可以感觉有鲜血从他哥哥身上落下,混入泥土。”

  “这里的泥土浸润了不止一个人的鲜血,也不知道将来还能不能种出粮食。”

  “尤斯塔斯的关注点有点歪,但这不能怪他,毕竟两个月前,他还只是一个农民,一个未成年农民。因为3月义务兵役法正式实施,在他满18岁的当天,就不得不离开家里,来到这满是死亡和伤痛的战场。”

  “他背着为了保护他而受伤的哥哥躲进一个弹坑,在炮火里落泪,但他不能一直哭,他哥哥的体温正随着失血流失,急需治疗!”

  ……

  后面的剧情很简单,那就是尤斯塔斯爬出弹坑,想找治疗自己哥哥的办法,结果看到一个敌人趴在自己一个死去的战友身上,从他的战友身上摸出一块黑面包吃。

  尤斯塔斯上战场前,并未接受多少训练,上战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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