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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虽跟着年珠前来京城的时间不算短, 但就弘昼与年珠如今这关系,两人并未见过几次面。

  当年弘昼虽跋山涉水去过四川,她曾远远见过弘昼一面,但此事已过去了几年,她又是个脸盲, 根本记不得了。

  她手握匕首,将匕首架在为首混子的脖子上,一脚踢翻一旁的长板凳,扬声道:“就算想撒野, 也得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还不快滚!”

  那三个混子本就是虚张声势, 欺负弘昼面生而已,瞧见岳沛儿身后站了个年珠,知道惹不起,灰溜溜走了。

  “公子,你没事儿吧?”岳沛儿本就从小有个女将军梦,来到京城后,她的侠肝义胆许久没有用武之地,如今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你莫要怕那些人,他们啊,就是吓唬你的,你若害怕,直管找来司掌柜。”

  “司掌柜厉害得很,这等事没碰见一百也有八十,定知道该怎么将这些人打发走的。”

  弘昼终于回过神来,直道:“那……谢谢你了。”

  他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等事,竟有人觉得他是什么善茬,想保护他?

  他狐疑看向岳沛儿身后的年珠,低声道:“这人……是你的朋友吗?刚来京城的吧?”

  岳沛儿:“???”

  她看了看弘昼,又看向年珠,迟疑道:“珠珠姑姑,你们认识吗?”

  “是。”年珠颔首,轻声道,“沛儿,这位就是五阿哥。”

  岳沛儿是一脸震惊,手中握着的匕首一松,竟掉在了地上。

  她低声道:“珠珠姑姑,不是说五阿哥跋扈嚣张,不可一世,连太后娘娘都没怎么放在眼里吗?怎么……怎么和我想象中一点都不一样?”

  她原以为弘昼长得像李逵似的,没想到却长得这样好看。

  弘昼已得年珠介绍,知道眼前这人是新任川陕总督的孙女,原见她如此雷厉风行,只觉她很是厉害,如今听闻这话,当即是小脸一垮。

  “你这小姑娘,生了侠义心肠,怎么这样不会说话?”

  “我怎么和你想象中不一样呢?你倒是说给我听听啊!”

  岳沛儿:“……”

  得,这下眼前这人和她想象中的跋扈五阿哥倒是一模一样呢。

  她讪讪一笑,道:“我原以为五阿哥您名声那样,长得定像李逵似的,或者像哪吒似的,没想到往那儿一坐,倒像是温润如玉的贵公子似的,一点看不出您从前做过那样多嚣张跋扈的的坏事。”

  弘昼一愣,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接话。

  若换成寻常人,定说什么“反正就是不大一样,我说不上来”之类的话,但是好家伙,这小姑娘怎么什么都敢说?

  年珠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叫什么?

  这就叫做真诚才是最大的必杀技。

  岳沛儿年幼丧母,跟在祖母宋氏身边长大,被保护的极好,又因自小习武,常年与年珠一块玩耍,更是养成了她直来直往的性子。

  弘昼幽幽看了年珠一眼,一副“你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与这样的傻妞当朋友”的神色。

  偏偏岳沛儿更是浑然不知,直道:“五阿哥,珠珠姑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对,你说的很对。”年珠已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三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年珠便将弘昼请上了二楼的雅间。

  若说从前年珠与弘昼之间似隔了什么东西,但方才那事儿一闹,叫年珠觉得好似又回到了小时候。

  他们打小一块长大,对方什么糗事没见过?

  年珠喝了一杯茉莉香片后,直接开门见山道:“……太后娘娘想将我赐给你当侧福晋一事,到底是谁与你说的?”

  弘昼道:“我自己打听出来的。”

  他看着年珠的眼睛,脸上的表情要多诚挚就多诚挚:“如今我也是堂堂皇子,想要在慈宁宫打听点消息难道还是什么难事?”

  “更别说皇玛嬷向来看皇阿玛不顺眼,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当然得提防提防,怕皇玛嬷使出什么幺蛾子,烧到我这条无辜的小鱼。”

  “你在撒谎。”年珠毫不犹豫道,“你这话偏偏别人也就罢了,可骗不过我去,你可不是那等会对这些事感兴趣的人。”

  她又小啜了口茶,幽幽道:“说吧,到底是谁给你透的信儿。”

  弘昼的眼神顿时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他本就觉得自己像张白纸似的,不少人一眼就能把他看透。

  至于在年珠跟前,他就像透明的似的。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阔别这样多年没见,年珠本是有点拿不住弘昼性情有无太大变化,存心诈一诈他。

  不曾想,他却是这样经不起诈,那小眼神早已将自己出卖了。

  “你既然不愿说,那我让我猜猜看。”

  “我猜,应该是誠郡王是不是?”

  弘昼瞪大了眼睛,惊恐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既然都知道了,还跑来问我做什么?是想过来看我笑话,还是想要过来逗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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