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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看重了这小子背影清白,栽培栽培可为家里子孙助力。
善缘给的多,到时候伸手的也多些。
温左侍郎心里转着,面上先是关心了其内人在京城什么样,又关心了家人,辛承望听着忙说谢老师关怀。
言语两句开场,温左侍郎直接开门见山,问是不是精通算数、看账本。
辛承望站起身子,“学生不敢说精通,略懂一二是有把握的。”
温左侍郎笑了两声,点头满意。
明明这小子的爹就是账房,打小就学的本事。
当初殿试就看出来心态稳,这面对自己也没有夸大其词,真是越看越中意,可惜就是有了亲事不好。
温左侍郎心里稍稍遗憾,面上满意的笑。
辛承望心里一松,上了年纪的老人就是喜欢这么一套,要是换个话术,怕是心里直接觉的太孟浪了,不可担大任,这么回答不出错就好。
温左侍郎下一秒面色一板,“现在给你安排个重任,那就是去尝州做通判。”
辛承望人傻了,这他没听错吧,可是看到座师那严肃的神情,知道这不是假的。
尝州乃苏江省有名的美景宝地,这哪里能轮的到自己,不是,他有这个资格吗。
温左侍郎好像懂他说的想法,眼神满眼惜才俩字,“是老夫一力推举你,那里水路、漕运要道,你去到好好查。”
其实朝廷事多少一两年才定下来,这事去年就都通气了,还是他跟丞相一起上折子提的法子,正好今年会试,从中挑个人选,朝中也无派系,最好的人选。
牵扯到京城的钱粮,辛承望脑子快速转一圈就懂了,这是朝廷怀疑当地的财政了啊。
之前还想着去哪里当县令呢,这是未知的道路。
可是通判是正六品的官,而且是整个知府十多个县的参与者。
这要不是难办,也不会轮到自己,干了。
虽然是藏着不知名毒|药的甜饼,一个不慎就人头不保,可是能做些实事,冒这个险值得。
辛承望半个身一躬,奉上感谢,“学生谢老师提携,大恩没齿难忘,只是学生还想问一下,这俸禄?”
温左侍郎一愣,接着哈哈大笑,“年俸一百二十两。”
辛承望一听,更坚定了。
在对尝州那的情况了解后,左侍郎说完了他知道的,辛承望又拜了拜倒退着走,“老师放心,学生此去定会不负所托,旦有任何消息学生就会告知。”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辛承望转身离开这办公室。
瞧着这年轻人离开,左侍郎笑容秒收回,做回座位。
希望这小子去到是真能开个口子,他没说的是,之前去的通判不是半路生病了就是落水了,哪怕是去到也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主动调离,再不然上奏折年纪大了致仕,造成动不动就空缺。
如果这小子做不成,他就会一股脑的全推到其身上,顶多背个不识人的名头罢了。
沉思好久,确定不会影响到自己,左侍郎背靠后,现出了些微笑。
*
被小吏带着走出吏部,辛承望怀着激动又紧张的心情回了院子。
顾芦雪正和嬷嬷坐一起缝制塞了棉花的小被子,上面大红色的颜色,图案是童男童女,还掺杂着各种福字。
这是专门用来包出生的小孩的,连小帽子、小鞋袜、小衣服都赶制着,就连摇篮,都定下哪个胡同的王工匠。
听说都找的这位,做出来的木工细致不说,一根毛刺都没有,多年名声。
看着这场面,辛承望上台阶的脚步慢了点。
顾芦雪正低头看着自己肚子笑,她到现在都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怀孕了呢,为何上一次婚姻那么多年都一点动静都没。
转念一想,或许真如嬷嬷所说,孩子是不喜上一个所以不来的。
这她现在嫁了良人,所以就来了。
轻轻摸着自己有点凸感的肚子,顾芦雪一脸的幸福。
辛承望看着这画面,柔声喊了句娘子,阳光下侧脸婉约的像花似的。
看着高兴的站起来,连忙让慢点,等他洗了手脸,搓了香膏才靠近拉住她的手腕让坐。
把事一说,顾芦雪就握住他的手,说她要跟着一起去。
辛承望心里犹豫不赞同,嘴上就往好了说,通判的官在当地有自己的房子和府衙的,前面办公,后面住人,还有给做饭的、跑腿的,听候差遣的,反正使劲说。
可顾芦雪就是笑盈盈的听着,嘴巴没说一句话,辛承望说着说着自己住了嘴。
他叹口气,“娘子,其实成婚后,我们白天一起,晚上一张床上睡,说实话,我这自己去了,我这一想也很不习惯,可是听我的话,这大舅哥的地方,我放心。”
顾芦雪摇摇头,“我这五个来月,又不显怀,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不还有你吗,而且尝州又不远,我陪着你去看看。”
尝州没金陵名气大,可也听说过的景美,好地方,顾芦雪好奇又期待。
瞧着这笑,辛承望心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