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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莹的话没说完,看似答非所问,但意思许桉意懂了,因为只有几天假,所以觉得芦川似乎不值得她来。

  【要不桉意你回京溪几天,咱们找个有意思的地方呗,我好不容易休假,机会难得。】

  许桉意看见消息,打字到一半的手停了下来,那些邀请的话被她删除,沉默半晌回道:

  【等我回去的话可能还要浪费快两天的时间。】

  叶莹最后还是说了只能等下次的话。

  许桉意盯着手机良久,不想耽误她时间,于是这样的结果是好的,松了口气儿的同时,难过的情绪也悄摸地攀爬了上来,充斥着整个胸腔。

  叶莹喜欢热闹人多的地方,她喜欢在人群中的狂欢,似乎那样能更好地发泄自己,很畅快。

  许桉意喜欢安静平和,她能在咖啡店干坐一下午也不觉得无聊,她觉得这样也可以很放松。

  两人的性格大相径庭,唯一的共同爱好是微缩,可是叶莹现在也不喜欢了。

  仔细想来,她和叶莹似乎真的没有很多的共同点,许桉意恍然有种强烈的感觉,她们好像真的越来越“远”了。

  这种感觉压得许桉意喘不过来气,心脏像是被细密的针扎着,不是猛地一下很疼,但密切的阵痛也尤为折磨人。

  在楼上呆了很久,许桉意才勉强算是收拾好情绪,下了楼。

  多功能厅里,程赫东摊了个垫子,在给吠吠梳毛。

  萨摩耶的毛发旺盛,还容易掉毛,白色的毛发在周边乱飘,程赫东打了个喷嚏还能忍住一句不吭。

  许桉意看他蹙着眉皱了下鼻子,轻声提醒道:

  “带个口罩可能会好些。”

  程赫东听见声音,动作一停,扭头看了眼她,才又继续:“没事,习惯了。”

  吠吠梳毛的时候还算乖巧,见到许桉意即便爪子蠢蠢欲动,但还是忍住了,嗷呜一声算是打招呼也算是撒娇。

  许桉意揉了他头一把,哄道:“吠吠乖。”

  摸完便坐到一旁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一人一狗忙碌。

  程赫东梳毛的动作很娴熟,而且吠吠一身的毛发总是很柔顺,一看就是经常被打理。

  许桉意看着看着视线不自觉地就从程赫东的手偏移到了他那张侧脸上,悄悄地打量着。

  他的脸部线条很硬朗,鼻梁也很挺直,那双黑漆的眸子时常能把人溺毙在里面,但被外面照进多功能厅的傍晚残光映着,周遭浑然又多了一层说不出的暖意。

  许桉意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很特殊,程赫东是她遇到的一个很“奇怪”但又特别好的人。

  神游间,直直的视线投射了过来,许桉意放在腿上的手一紧,虚虚地握着,以为自己这是又被抓包了。

  但程赫东似乎没发现,只是问她:

  “没睡好,还是心情不好?”

  冷不丁的问题,许桉意眉心轻动,已经不好奇程赫东是怎么看出来自己脸色不对的了,毕竟他敏锐的程度令人发指。

  许桉意顿了下,老实地低声道:

  “算是心情吧。”

  “方便告诉我因为什么吗?”

  程赫东手上的动作没停,很自然地问。

  许桉意捏着指尖,在犹豫,应该要怎么说起呢。

  她不擅长倾诉,张了几次口都又被吞了回去,程赫东也不着急。

  两三分钟后,许桉意终于是开了个头:“是朋友。”

  “是认识了很多年的、很好的朋友,只是现在觉得好像渐渐远了。”

  许桉意的声线紧绷,指尖不停地摩挲着,说完一句话后垂下了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还是学不会一股脑倒话,但某些变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很明显了。

  程赫东是个男人,就算心思再细腻可能也很难懂得女性间的这种问题,许桉意说出来也并不是想他会安慰她,只是当时就那么说了。

  但程赫东像是藏着无限她不曾知道的惊喜。

  他神情平静,淡淡说了句:“那就当是偶然遇到了一片别致的风景,路过,然后向前看。”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许桉意表情空茫,心脏像是洒脱的话击中,狠狠地震颤了下。

  程赫东不问原因,不提状况,像是在跳脱框架之外的自由跃动,只是告诉她向前看就好了。

  许桉意能感受到,和叶莹的友谊带给她的不再是快乐,属于这篇的风景快要黯然了。

  程赫东身为“局外人”,不清楚两人的问题,但他说:

  “许桉意,前面一定会有更好看的风景,所以你的感受最重要。”

  是这样吗?

  许桉意动摇了。

  寂静的多功能厅,听不见任何声音。

  吠吠还是没忍住,挣扎着跑到了院子里。

  程赫东起身跟上去找它,见它在追逐着低空中盘旋的两只蜻蜓,天空的云鳞次栉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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