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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伙怎么这么容易钻牛角尖。

  “总之作为过来人,我劝你最好想办法把信送到五条悟手里,不然后果或许是你想象不到的残酷。”

  夏油杰用那种“什么啊你居然会用这种口气说话”的目光直视太宰,在后者脸上的表情都要僵住的时候,他才终于收回视线,垂下眼睑。

  脚边的信,里面其实没有写太多东西,大部分都只有短短几句话,甚至还将划去字句的信纸塞了进去,那都是一些不知所云的废话。

  夏油杰忽然冷静下来,他抬起头对太宰说话,眼睛却看着太宰手里的信使制服。

  “请帮我送信吧。”尾音不知为何夹杂了一点轻松的笑意,长发青年想拢一下宽大衣袖的想法因为缺了一条手臂而落空,他也只是稍微愣了下,然后不受影响地勾起唇角。

  “我相信悟会很高兴收到一封死人寄给他的信的。”夏油杰嘴角扬起细微的笑意。

  因为他已经死了,所以可以肆无忌惮一些,就算提起五条悟也不会有很大的心理负担。

  随后,夏油杰用神秘莫测的目光凝视太宰,似乎*想从这个来路不明的青年身上看出些什么。

  太宰任由他打量,还饶有兴趣地问:“看出什么来了?”

  夏油杰:“看出来你很弱。”

  “你说话真不讨喜。”太宰说着,弯腰从那些信中抽出一封架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这封信上写的收信人是硝子。

  太宰捏捏信的薄厚,加上两面信封,撑死三张纸。确定了,是友人。

  夏油杰疑惑地看着太宰将写给硝子的信拿走。

  “我以为你会先送悟的。”

  太宰又拿走最上面的新信:“一起送。”

  “你看上去不是很乐意对我说你的故事。”太宰顿了顿,夏油杰的“拿不出手的可怜虫的故事”听起来就是一个好故事。

  “那么总要让我做点什么,毕竟我现在只有你一个客人,说不定另外两个同事还会来抢工作。”太宰说,“那是我不想看到的局面。”

  离开之前,太宰再次看了一眼伫立在桥上的夏油杰,对方同他说话时僵硬的脸上的表情消失了,阵阵阴风裹挟着雾气缠绕在他身侧,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怨灵,而非一个人类。

  ——

  夏初,天气渐渐转热,五条悟从便利店里买了一袋冰激凌用袋子提着,远超霓虹男性人均高度的身高引来店内其余人的注视,大概视线里也杂家着“戴眼罩也能看清路”的惊讶。

  总之五条悟对于这种视线习以为常了,他从电玻璃门里走出去,视线从手机界面上收回,脚步倏然停住。

  站在他三米开外的地方,披着黑色斗篷的青年坐在马路栏杆上,看见他出来就转过头,这个动作让对方缠在左眼上的绷带露出来。

  这是来找他的。

  五条悟确定地想。

  两个人谁也没有率先做出什么动作,直到便利店的电玻璃门声音又一次响起,着急离开的女性和自己同伴的说话声传进他们两个人的耳朵里。

  “咦?是在拍特摄剧吗?快走快走!”

  五条悟昂了昂下巴,向太宰走去,短短三米的距离明明几步就能走到,中途的时间却好像被无限拉长,每走一步,就有数不清的信息涌入脑海,他将不需要的信息摒弃,只留下关于眼前人的。

  而作为被收集信息的太宰立马就从浑身的不适症状里察觉到某种异物,他自然而然同五条悟对上,视线寻找着眼罩下方眼睛的位置。

  五条悟有一双奇特的眼睛,太宰断定。

  “这位小哥。”五条悟翘起唇角,在太宰面前站定,语气带着没有温度的笑意,“找我需要什么帮助?”

  没有心跳。

  五条悟脸上带笑,眼神却彻底冷下来。

  确认了好几遍也没有从太宰身上发现生者的气息,甚至连咒力都像是刚出厂家的地板一样干净。

  咒灵?诅咒师?反正不管哪一个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吧。

  太宰让五条悟联想到一个讨厌的人,但两者之间没有可比性,虽然都无法察觉到丝毫咒力痕迹,但那个男人起码也是个活的。

  在五条悟有限的耐心告罄前,他听到陌生青年的声音响起。

  “有人托我向五条先生送一份信。”

  太宰说着,将信封从衣袋里掏出来。

  眼前这个信封与市面上售卖的信封相当不同,毕竟黑色的纯色信封很少见,上面用白色笔写着他的名字。

  五条悟还是没有放松警惕,开着无下限术式将信封拿到手里,封面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迹让他懒散的神经瞬间绷紧。

  熟悉的字迹,熟悉的语气,这都让他想到几个月前死在自己手中的挚友。

  很好。

  现在不管对方是诅咒师还是咒灵,总之,先为亵渎死去的挚友,以及戏弄最强而付出代价吧。

  “喂!”五条悟压抑着怒气喊了一声,眼前的人却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涂油绿色涂层的栏杆在他眼前。

  连六眼都无法再从这片空间里捕捉到那个人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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