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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崴了。”
黎高阳:“哦哦哦,我就说嘛。”
华霄接过手机,又划了几下没说信不信。
商辂去卫浴冲个澡,出来时找出黑脸怪的三千字论文转发给微信一个名叫的任项明的人-
你发的-? ,除了我还能有谁-
神经-
拜托,我这是维护你清誉好不好-
有时间攒点钱-
为什么?-
请个语文家教,好好学学语文。
任项明是他朋友,建筑系。
单论相处时间,任项明与施灼关系要比他近,毕竟这两人是地地道道的一条街长大,但任项明看不惯施灼骄矜倨傲的性子,于是在他高三转到J市后和他关系更胜一筹。
可能是任项明久违地提到从前,在寝室熄灯时,在万籁俱寂时,商辂恍然想起了他与施灼的第一次见面。
那是他不过八岁,施灼也才七岁。
商辂外婆家在江宁市,那年夏天他爸妈生意刚起步,各个城市街区连抽转,暑假没时间照看他,就把送到了外婆家。
江宁市虽然临河,夏天依旧闷热,他才从车站下来就出了一身汗,他爸商志诚来不及叮嘱他些事宜,给他扔给在车站的外婆就走了。
外婆家住在一条弄堂,那一整条街都是自建的小二楼,各种爬山虎、喇叭花攀满了墙,沿街都是冰糕、凉皮的叫卖声,充斥这一股雪糕融化后的甜腻腻。
商辂出生就在城市,只见过高楼林立,没见过车水马龙,天气的温热与心情的烦躁交织在一起,便他看这里哪里都不顺眼。
外婆大约看出他心情糟糕,给他买了碗桂花冰糕,勉强填平了他心情的沟沟壑壑。
老一辈人宠孩子,总是担心这担心那,外婆担心他暑假这一个月过得不顺心,一个劲地给他安利说:“外婆家隔壁有个很你年纪差不多的小孩子,他脸蛋肉嘟嘟的,眼睛圆圆的,长得好看也懂礼貌,每次见到外婆都会主动问好,他叫施灼,你们可以一块玩。”
商辂当时年纪小,正处于一个看什么都好奇的年纪,不免对外婆口中的邻居家小孩产生好奇。
外婆见商辂好奇,一路上说了不少关于施灼的事。
“小灼是个会分享的好孩子,有事没事就拎着装满柿子的小篮子到外婆家。”
“除此之外,他也是个馋猫,惯会睁着水灵灵的眼睛到外婆家蹭牛肉面吃。”
“……”
外婆家在弄堂深处,走到倒数第二户人家时一阵扰乱的狗吠声嚷嚷叫起。
商辂顺着狗叫声看过去,看见一个大黄狗从一个木板改成的狗屋里窜出来,但碍于铁链无法挣脱,活动范围仅局限在那方圆一米。
外婆从腰间拿出串钥匙,打开小院铁门领着商辂走进去说:“这是那个小朋友的家,家里人不在,没人喂狗估计是饿了。”
在商辂进去后,那大黄狗叫得越发凶狠,眼里闪烁着私人领地被冒犯的精光,商辂只觉这狗不是饿了,而是见到生人骨子里的看家本能显现了。
商辂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外婆声,居然一只塑料拖鞋忽然从二楼小窗飞出,不偏不倚飞到他脚下。
商辂和那只拖鞋大眼瞪小眼会儿,看向弯腰在给大黄狗找食物的外婆。
这户人家有点怪怪的。
商辂犹豫着要不要叫外婆先离开,外婆先说:“食物在后院,你在这里等会儿。”
商辂只能点头。
外婆走了,没了熟人大黄狗叫得更狠了,吵得商辂耳朵疼,商辂往后退了退,去了后院。
恰好外婆也端着食盆从后院出来,两人一并往前院走。
远没走进,在一声高过一声的狗叫背景音中,小二楼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比他矮的小男孩手里拿着比他高出二三十厘米的大棒子飞窜出来,快得都刷成了残影。
再然后,商辂看见这个在外婆口中很乖的小男孩双手叉腰,一蹦三尺高,中气十足地给了大黄狗面前空地一棒子:“大黄你有本事叫!你有本事一直叫!!不然老子把你脑袋壳都打掉!!!”
商辂:“……”
外婆:“……”
外婆手里端着食盆,犹犹豫豫地叫了声:“……小灼?”
施灼机器生锈似的转过头,在看见夸过自己的外婆时舞得虎虎生威大棒子一下子掉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滚到商辂面前。
于是这场由大黄狗撞见陌生人商辂引发的狗叫,受到最大影响的却是施灼。
因为施灼里子面子都丢了个彻底,再也没去外婆家蹭过牛肉面吃。
……
寝室内,商辂悄无声息勾起唇。
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早就不知道堆到那个角落,落了厚厚一层灰,要不是今日天时地利人和,他还真不一定能想起起来。
这么一看,施灼对他又蛮横又不讲理的原因好似也找到了。
毕竟,在第一次见面,商辂就把施灼精心伪装的乖孩子人设摔了个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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