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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敬畏的颔首,并不敢忤逆母后。

  于是秦婵自顾离榻,坐在殿内矮榻旁,掌心调着香。

  张琬日常用的熏香都是秦婵调制,其间多是有安神效用。

  过去张琬常受梦魇影响,因而秦婵一直都有注意调理。

  此时小长乐亦整理妥当,小心翼翼的跃过母皇下榻,怀里抱着荞麦软枕,上前恭敬的行礼,问安:“母后。”

  小长乐很怕母后因此训斥自己,更怕母后再也不准自己来找母皇一块小憩。

  可母后神色反应寻常,看不出半点心绪,玉手摆弄案桌各类香薰之物,认真而专注,缓声:“天热体乏,长乐近来当多休息。”

  小长乐不敢相信的颔首应:“是,母后。”

  今日母后难得的宽和好说话呢。

  语落无声,小长乐看着母后在添香,犹豫的要告离。

  忽地,秦婵探目而来,视线落在小长乐怀里的荞麦软枕,美目显露疑惑道:“这软枕长乐是要抱着做什么?”

  “回母后,母皇说荞麦软枕夏日睡着清透舒适,所以就送给长乐。”

  “你母皇倒是大方,竟然舍得把此物给你。”

  小长乐听着这话有些不明所以,明眸直直看向端庄文雅的母后,拘谨出声:“嗯,母皇说这荞麦软枕是母皇逝去的娘亲赠予,所以长乐也会很爱惜。”

  总感觉母后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样子呢。

  闻声,秦婵有些面热,便也没再多言,让小长乐离内殿。

  当初秦婵见张琬实在爱惜那荞麦软枕,所以才亲手制作。

  谁想误会就此深种,竟然如今连小长乐都信以为真。

  事到如此,秦婵更不可能戳破自己当初的谎言,只能无奈轻叹。

  但愿,小长乐往后不要把这个误会传的更远。

  殿外烈日悄无声息的西垂降落,傍晚时分,晚霞如火一般遍布天际,连同风中亦残留灼烧的气息。

  张琬掌心合上一份奏报,满心激愤,便下令召见越炘齐锌商谈。

  谁想越炘因得暑热没来,便只余齐锌入宫。

  茶盏陈列,张琬招待齐锌入偏殿坐席,满是不解道:“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把染疾跟烧书联合一起,现在可如何是好?”

  齐锌蹙眉思索应:“陛下,烧书并非偶然,必定有祭祀力量惑众,现在只是开始烧书抵制,往后恐怕会更嚣张。”

  “你的意思是祭祀中人在搅乱浑水,那看来得下令彻查。”

  “陛下,祭祀力量盘踞王朝数百年,这一旦彻查,冲突可就在所难免了。”

  闻声,张琬稍稍恢复些冷静,垂眸看向茶盏倒映自己纠结面色,迟疑出声:“那就先小心提防秘密探寻,如果有人再纠集闹出乱子,那就秘密抓起来审查究竟。”

  齐锌摇头道:“其实臣以为无须查探,亦可知背后主使,恐怕是那位大祭司的授意。”

  王朝祭祀之风盛行已久,疆域遍布各地的祭庙,更是比衙门更有威严。

  如果朝廷推行书册教学,无疑是在破坏大祭司根基。

  “不会的,此事绝对跟大祭司没有半点关系。”张琬相信阿贞姐姐说到做到,因而果断否定齐锌无凭无据的猜测。

  齐锌神情略微有些意外,视线落在张琬认真模样,只得出声:“陛下就这么相信大祭司不会夺权专政?”

  当初齐锌对于大祭司跟长姐和皇太女之间的斡旋,亦是有所了解。

  那位大祭司从来都不是重情重义之人,否则也不至于让长姐付出性命的代价。

  更别提大祭司连她亲生母亲葬身祭陵都不曾去搜寻尸首安葬祭拜,可见无情无义至极。

  张琬颔首坚定道:“我相信她,所以此事肯定另有存心不轨者。”

  “既然陛下如此说,那臣收回前言吧。”齐锌并不信大祭司,可是对于张琬的话却绝不怀疑。

  两人这般商议至深夜里,张琬很是感激齐锌的献策解惑,亲自送她出大殿。

  夜幕深深,张琬回到寝宫,已经临近子时。

  可阿贞姐姐却意外的卧在榻旁看书,张琬沐浴更衣,踏步走近,好奇唤:“阿贞姐姐怎么还不休息?”

  从生育小长乐之后,阿贞姐姐很少会像以前那般少眠,基本上多是休息养身。

  秦婵微抬眸看向眼前一副无辜模样的张琬,将笨重竹简随意扔给她,幽怨道:“陛下跟旁人倒是亲近,我岂能安心入睡?”

  语毕,张琬还不待反应过来,却见阿贞姐姐自顾躺下,只留一袭乌发的清冷窈窕背影。

  张琬摸不着头脑的收拾竹简,而后放下纱帐,还有些不太习惯躺在外侧。

  过去阿贞姐姐总是会让张琬睡在里侧,今夜倒是破天荒的反常。

  半晌,张琬小心翼翼探起身,垂眸瞧着阿贞姐姐闭目静眠模样,一时分不清她是否熟睡。

  张琬只得抬手小心整理两人锦被缝隙,夏夜本不冷,可阿贞姐姐因雪蚕毒而体质特殊,因而并未安置玉席。

  若是从前,张琬通常夏日会跟阿贞姐姐分睡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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