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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细想,确实真的担心不已。

  可秦婵同巫医们给张琬诊脉商谈,再细细观察,才确定张琬是在对自己装病。

  如此一想,秦婵真是又气又想笑。

  这么大一人为了偏袒小长乐,竟然装病骗自己。

  可若说张琬计划周密吧,自己一问她就承认,真是比小长乐还不会隐瞒心思。

  闻声,张琬很是挫败的抬手取下额前药巾,自顾坐起身,视死如归般应:“那阿贞姐姐要罚就罚吧,不过诏令下达,我不会改的。”

  阿贞姐姐她不会真重罚自己的吧,张琬暗暗心存侥幸的想着。

  秦婵收敛心神,美目凝望眼前人认真模样,薄唇微抿,轻叹出声:“你以为我若不许,那道诏令会安稳送到齐地和越地?”

  张琬一怔,圆眸带着不可思议看向沉静内敛的阿贞姐姐,面颊后知后觉的浮现笑意,念叨:“那阿贞姐姐是答应了么!”

  “我就算不答应,你不也要一意孤行?”

  “可我还是希望阿贞姐姐答应,这件事不仅对百姓有莫大好处,而且往后阿贞姐姐也不必那么辛苦操劳。”

  秦婵抬手轻刮了下张琬挺巧鼻头,淡淡道:“你少给我卖乖,这件事不仅会影响祭祀根基,难道就没想过民智一开,将来皇权亦可能会不稳?”

  张琬下意识眨巴眼眸,而后认真的看向眼前人,才知她是替自己思量,满心感动的应:“没关系,如果百姓不需要皇帝,我就跟阿贞姐姐归隐山林。”

  这话说的秦婵都不好继续劝说,明明是想恐吓张琬,谁料她倒是想得开。

  皇帝,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位置,哪里是能兵不血刃的退让。

  不过张琬没有经历夺位,想来她也不懂其中复杂艰辛。

  秦婵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想太多,张琬大抵还不知推行诏令的难度。

  神权与皇权,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分出胜负,势力盘根交错,百姓也不是那么好开智,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算了,现在且让张琬折腾吧。

  若张琬真能做到让祭祀力量感到危机而蠢蠢欲动反攻,秦婵自有应付手段。

  总归不会让张琬白白落入争斗的危险。

  “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我还能怎么办?”

  “那阿贞姐姐这是答应啦?”

  秦婵轻笑不语,指腹挽起张琬脸侧细发于她的耳后,意味深长的出声:“这当然是看陛下自己的能耐,我除却是陛下的皇后,也是太虚大祭司,所以总不能太过偏颇吧。”

  更何况若是太虚大祭司过于偏向皇权,祭祀势力容易心生异端,还不如一人红脸一人白脸稳住局势,徐徐图之。

  张琬瞧着眼前人温柔缱绻模样,险些就被迷了心神,迟钝道:“那阿贞姐姐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慢慢想吧,若是事办不成,可别再跟我闹分居。”秦婵宠溺的探近亲了下樱唇,指腹捏住张琬下颌怨念道。

  果然张琬这个皇位得来太容易,她甚至都不怎么懂制衡之术,只有一腔仁爱热血。

  秦婵突然觉得教好小长乐真是迫在眉睫,毕竟再想重造张琬,实在道阻且长,更何况自己亦于心不忍。

  张琬红着脸连连点头,心想阿贞姐姐不阻挠就很好,别的自己哪敢闹。

  当日,张琬果断搬回原本的寝宫。

  小长乐很是不明白母皇和母后的变化,有些不舍的攥住母皇手指,乖巧的唤:“那母皇以后还会来陪长乐一块睡吗?”

  虽然母后是不会允许小长乐过于粘人的要求,但是母皇不一样。

  从小长乐见到母皇至今,只要自己提的要求,母皇都会偷偷的答应。

  奶羹冰饮还有各种糕点糖果,母皇总能想到办法塞到小长乐掌心里。

  当然母皇也不会多带,因为甜食吃多牙疼,每每总是会让小长乐漱口,生怕坏了牙。

  张琬抬手揽住小长乐,让她坐在自己膝上,实在无法拒绝小可爱,点头应:“当然,午时小憩母皇会常过来多多陪小长乐,我们拉钩好不好?”

  小长乐弯眉笑着点头,很是乖巧的应:“嗯。”

  这笑容实在太过可爱,以至于张琬都生出愧疚,有些不舍得离开。

  如果阿贞姐姐愿意的话,其实小长乐完全可以跟她们住一块。

  那该多好啊。

  当然张琬知道阿贞姐姐不会答应,所以没好说出来让小长乐白高兴一场。

  夜深时,张琬回到寝宫洗漱歇息,殿内寂静无声。

  张琬以为阿贞姐姐已经休息,蹑手蹑脚的行进床榻旁,谁想刚钻进纱帐,整个人便被一双柔荑揽入怀中,清香扑鼻时,薄凉的吻袭来,带着些许不满的意味。

  纱帐垂落,却遮掩不住曼妙春情,衣裳叠落,张琬迷糊的被动坦诚相见,才知阿贞姐姐白日里的吻真是克制。

  假如把此时的阿贞姐姐比作捕猎者,那张琬就是砧板上的鱼,赤条条,毫无遮掩。

  而当一袭乌黑墨发垂落身前,划过张琬温润肌肤,带来些许沁凉的痒。

  仿佛湖面微微泛起的圈圈涟漪,悠远渗透,抓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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