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10

目间却并无遗憾,反而带着矜傲泠然般的笑,分明是藏不住的愉悦。

  “我又不是小孩,你去忙吧。”张琬突然有些后悔哄坏女人高兴了。

  语落,坏女人笑意更甚,更近的揽住张琬,脸颊轻贴,似呢喃道:“那我安排车马送你今日回亲王府过节,如何?”

  张琬难得没有面露喜色,眼露黯然的应:“算了。”

  这反应许是让坏女人察觉到什么,她停了笑,颇为认真的询问:“为什么?”

  “母亲很忙,没空陪我过节。”张琬收拾好低落情绪,故作寻常的平缓道。

  “你知道你母亲在忙什么吗?”坏女人轻声询问,掌心轻抚上张琬眼角眉梢,安抚般的揉动。

  张琬目光见坏女人离得很近,有些不好意思的应:“大抵就是朝廷政务一类吧。”

  关于朝政,母亲通常都不会同张琬提及太多,而且有时宴客亦是颇为神秘,张琬自然更不会询问。

  语落,坏女人似是若有所思的垂眸,突然的出声:“你想做皇帝吗?”

  张琬险些以为自己耳朵出现幻听,圆眸睁大的看向神情认真的坏女人,疑惑道:“什么?”

  “没什么,你的脸色不太好,看来真是一宿不睡都不行啊。”坏女人神色自若的出声,指腹停留张琬眼旁,动作轻柔,“这里都有些泛青了呢。”

  张琬一听,没有多想,满是狐疑道:“真有这么严重吗?”

  虽然因为一宿没睡,张琬现在确实困的厉害。

  坏女人轻笑不语,一瞬间却又收回所有动作,施施然拉开距离,恢复先前疏淡姿态。

  张琬看的暗自惊叹坏女人的变脸,还欲出声,忽地瞥见巫长史和祭徒们回来复命,心间有些蹊跷。

  怎么感觉坏女人像是在避讳什么呢?

  可坏女人从来都是想什么就做什么,更别提先下两人已经定期将要成亲,怎么反倒突然如此矜持?

  张琬满眼的疑惑并未得到解答,而因为困顿,脑袋亦不甚清晰。

  等张琬乘坐车马回到祭庙屋院住处榻上时,眼一闭就睡着了。

  待再醒来时,祭庙屋院里洒满璀璨晚霞,张琬睡的一时有些懵。

  夜幕低垂,晚膳过后,秋风中带着桂花清香,圆月当空,正是阖家团圆的时候。

  张琬坐在庭院内看着膳食间陈列的小饼,耳间听着祭庙内的微弱祭乐,心想看来坏女人真不会回来可。

  小饼软绵油香,其间馅儿更是掺杂各样甜食,张琬喜欢却不敢贪吃,只浅尝辄止。

  “巫史,不如一块尝尝吧?”

  “王女今日已与圣女定婚期,属下不能越矩。”

  见此,张琬只得改口应:“好吧,那就做赏赐,如何?”

  巫史见王女一番好意,只得颔首应:“多谢赏赐。”

  祭庙之内祭司圣女的食物不会赏赐侍奉者,就好比皇帝分散祭肉只会给王公贵族,而不会给寻常宫卫。

  更何况祭司和圣女都是掌握王朝祭祀力量的至高权利者,自然会更严格。

  今日这桌祭月节小食虽是给王女品尝,其实都是按照太阴圣女的规制。

  巫史不好拒绝王女的善心,方才应承答允。

  张琬留了一些放在食盒,别的小饼都赏给巫史和祭徒们。

  夜深人静,秋风凉爽,因着白日补觉,这会张琬并不觉得困。

  所以张琬就在庭院里摆弄起许久没碰的铜笛,轻盈乐音断续溢出,于风中渐而飘散。

  这般熬到临近子时,灯盏银白光辉撒落入庭院内里,一道颀长窈窕身影踏入内里。

  夜风轻晃动墨发于身后翻飞,坏女人长身玉立,裙摆似浪翻涌,莲花移步,行至身旁。

  张琬迟钝的瞥到投落的身影,偏头看到回来的坏女人,心间有些意外,怔怔道:“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秦婵自顾落座一旁,身形微倾,眼睫似冷冽雪枝般簌簌招展,美目低垂,其间凝着淡笑应:“怎么,不是说想我吗?”

  张琬后知后觉的回神,鼻间轻嗅冷冽清香,视线望着坏女人光洁面容,神态没有半分媚态,却带着莫名的诱,出声:“所以你是因为我才回来的?”

  “当然,我想起某个可怜兮兮的人说不想一个人过节。”

  “我、有这么说过吗?!”

  秦婵一本正经的颔首,美目迎上张琬的惊诧目光,淡然道:“我想着你可能会偷偷哭鼻子,才回来瞧瞧,没想却深更半夜吹起铜笛,幸好不是在中元节,否则不怕招鬼么?”

  张琬原本还挺感动的心,一下烟消云散,面红耳赤的解释出声:“哪有那么离谱,你分明是在嫌弃我吹的难听吧。”

  坏女人有时候说话真是很扎心。

  语落,张琬便打算起身回屋,以免受气。

  没想坏女人却伸展手臂一把揽住张琬,美目含笑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听你吹奏,现在才嫌弃岂不是太晚了?”

  张琬被禁锢无处动作,仍旧有些生气,偏头不去看坏女人,应声:“现在也不算晚,今日不是才定婚期了嘛。”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