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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琬见越炘这么热情,心里有些感动,想起自己的忐忑,询问:“你不紧张婚宴吗?”

  越炘面上笑容消失,故作乐观的应:“这桩婚事定了好些年,我现在有什么可紧张的啊。”

  “但是我好紧张啊。”

  “你也不要太紧张,王朝祭祀卜卦定婚期,通常都会择选在来年,所以还早着呢。”

  张琬这么一听,方才松了口气,转而问:“那最晚能选在多久之后?”

  越炘见书呆子满是求知欲,探手拍了拍她的肩,应:“根据我去年的多方打听,卜卦婚期只能择今年和来年,所以最晚的话亦是明年年底,否则视为仪式作废。”

  这话说的张琬感觉明年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一年。

  说不定,明年会是自己的一道坎呢。

  “不过那位圣女大人精通祭祀术法,想来推断吉时婚期,应该不难,难道没有跟你提前透明过具体婚期?”

  “没有,她最近好忙,时常不回屋院。”

  说起来,张琬有些时日没跟坏女人用膳,并非自己躲避,反而像是对方有意为之。

  越炘没多想的应:“我忘了,祭祀卜卦婚期前是不能见面,按理你该搬出屋院。”

  张琬意外道:“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总之这是王朝贵族订婚成亲的规矩,据说是要避嫌,你跟王朝圣女的话,应该要求会更严格吧。”越炘解释的出声。

  “那这岂不是意味可能有一整年见不到面?”张琬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个规矩。

  越炘摇头道:“理论上是的,不过实际上嘛,你看我不也没逃过那个女人的修习监督,所以并不会真的一直不见面。”

  张琬见越炘这么一解释,心情不知该怎么形容。

  “哎,你马上就要参加卜卦定婚期,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越炘稀奇的打量书呆子,便又问,“你难道不需要摘抄祈祷神灵的祭词和相关的繁琐准备?”

  去年越炘光是祭祀卜卦定婚期,就足足听府里的巫史讲解三个月的注意事项,更别提摘抄笔画繁琐难懂的祝词,现在想想越炘都觉头皮发麻。

  “没有。”张琬摇头,完全听不懂越炘说的那些事项。

  难道坏女人忘记让巫史教授自己了么?

  越炘听的惊诧,顿时陷入沉默,难道跟王朝圣女联姻这么不走礼制章程的嘛?

  两人各自停了声,课室外秋风凉爽,薄日当空,正是登高望远的好时节。

  午后张琬回到屋院打算问询巫史,没想踏入堂屋却看见高座之上的坏女人,下意识避讳的顿步。

  自己到底要不要避嫌回卧房啊?

  巫史奉上茶水,有些困惑王女动作,上前安置席团,出声:“圣女正在等王女用膳,请坐。”

  张琬颔首,这才坐在小桌前,掌心端起茶盏浅饮。

  说来,坏女人近来都不怎么跟自己同桌用膳,兴许已经是在避嫌了吧。

  不多时,菜肴陈列,堂屋内安静无声,张琬小口尝着酿肉,沉浸美味当中,忘记问询。

  待两人用完膳,坏女人仍旧没有开口的迹象,静雅端坐,美目低垂,自顾翻看竹简,若非先前巫史言语,张琬都该怀疑她真的有在等自己吗?

  张琬迟疑的唤:“今日不忙吗?”

  坏女人神态娴静淡雅,却带着天然的疏淡,像水雾一般萦绕周身,却并不凌厉冷冽,温和的很,声音清浅道:“嗯。”

  话语简短,态度不冷不热,让张琬摸不着头脑,只得转而问:“我听越炘提及祭祀卜卦要摘抄向神灵祈祷的祝词,有这事吗?”

  堂屋内里并没有立即得到回应,秦婵不紧不慢的抬眸,目光看了过去,察觉张琬的关切,平静的颔首,薄唇却微扬的应:“有,不过我已经准备妥当。”

  语落,秦婵没有继续看书,目光仍旧注视,在等张琬问话。

  张琬眨巴圆眸误以为自己打扰坏女人看书,只得直白应:“越炘说那些要亲手摘抄,我近来无事,若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话,可以给我安排一些的。”

  “不必,那只是小事而已。”秦婵并未迟疑的拒绝,视线看向身侧两名巫史,而后自顾翻看竹简,不再多言。

  这模样比当初在藏书阁还要沉默寡言,见此,张琬没有再多待,自顾离开堂屋。

  待张琬懒散的躺在卧房软榻,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太真切。

  自己这就要跟坏女人正式确定婚期了么?

  可是为什么一点参与感都没有啊。

  而张琬并不知自己方才跟坏女人几句言语,竟然是半个月内的最后一次。

  傍晚坏女人就不在屋院,张琬独自用膳,莫名想起最初自己搬进屋院时的日子。

  那会坏女人亦是如此忙碌不见人影,张琬不太喜欢一个人用膳。

  时日辗转,祭月节的前日夜里,张琬就要沐浴焚香更衣,子时,随同巫史指引乘坐马车出祭庙。

  车马一路披星戴月般穿过幽深空旷国都街道,其间悬挂银白祭旗,太阴祭徒列阵恭迎。

  待夜色中隐隐看到森严壁垒般太阴圣殿时,张琬心里更是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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