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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坏女人也很少回屋院,更多是待在太阴祭楼,或者不见人影。
越王府并没有齐王府那么富丽堂皇,却也是相当阔气,比亲王府更要宽广。
诸侯王族的强盛破坏王朝数百年来的尊卑礼制,连衣食住行方面都已经渐渐不再遵守过往规矩。
张琬看着宴席间婢奴们奉上盛酒的青铜器具就可以觉察端倪。
哪怕越炘一向都说越氏实力弱,可即便如此,财力物力也是非同一般,更不逊色日渐衰弱的皇族。
此时越炘忙着同她母亲越王接见宾客,只远远给了个眼色。
张琬会意,来时被越炘亲信牵引落座上席,视野很好,足以观览大堂。
张琬前不久见过越炘的母亲,不过那位越王妃却还是第一次见,有些意外。
越王妃看起来是位严肃沉敛的贵妇人,盘发静立,眉目间有些庄重威严,与其说是内妻,倒不如说远比越王更有气场。
难怪越炘对她娘亲远比对她母亲更加惧怕,据她说那只花蝴蝶就是越王妃从母族挑选的联姻人选。
所以说起来越王妃也是出自诸侯吴王一族的贵族血脉。
如此一想,看来诸侯王内部互相结亲的联盟势头,非常的稳固且长久。
张琬突然觉得皇族目前的处境,真是非常危险啊。
好一会,坏女人还没有来,张琬有些意外,没想自己出发的这么早。
又或许是坏女人不需要来这么早,毕竟太阴圣女的身份,她就算迟到亦没什么关系。
今日赴宴一事张琬有跟母亲书信,母亲政务忙碌,所以就安排给张琬。
张琬还是第一次替母亲同人往来,因而没有过多专注宴席美味。
忽地听闻脚步声,张琬抬眸,没想会是王女齐锌,她面色有些苍白,主动出声:“你来的真早。”
张琬抬手招呼的应:“还好,不如一道?”
齐锌颔首,盘坐席团,视线环顾一圈,神情严峻。
“待会你要小心。”这话语说的细微而认真,齐锌目光注视。
“为什么?”对此不解的张琬,疑惑的看向齐锌。
可齐锌却偏过头避开目光,抬手端起酒盏一饮而尽,不再言语。
张琬见此,只得应:“好,你也是。”
语落,齐锌动作微顿,抬眸看了过来,蹙眉道:“你就这么相信我的话?”
张琬实诚的摇头应:“我不知道,只是你特意来告知,没有道理敷衍相待啊。”
齐锌神情复杂的抿紧唇,还欲言语时,爆竹声响,充斥堂内,一时无法言语。
张琬亦被突然的爆竹声吓得一愣,心里觉得齐锌有些古怪。
待这一阵闹哄动静过去时,张琬想要出声问询,齐锌却已经离开席桌。
偌大的堂内,宴席交错,宾客众多,张琬不好去唤,只得没有多想。
张琬大早间吃的肉羹,此时已经消耗殆尽,便执筷尝了些身旁太阴祭徒检查的食物。
根据越炘提及越氏一族祖籍东南,食物味道跟国都口味不同,而且多食鱼虾蟹类。
可想而知要把这些食材运进国都,兴许要比这场婚宴还要耗费财力人力呢。
张琬品尝才发现食物都带着干爽清新香味,大抵掺杂独特香叶。
不知为何,张琬想到坏女人,她应该会喜欢的吧。
正当张琬心思分神时,堂内忽地落入寂静,众人亦停下交头接耳动作。
张琬原本还沉浸在鱼肉无刺无腥的美味,亦随之停筷,探目观望。
从外进入堂内的坏女人和太阳圣女,她们身旁跟随赤白衣袍的祭徒祭卫,其间捧着悬挂小祭铃的法器,想来屋外还有祭祀幡旗招展,阵仗简直夸张。
张琬第一次参加婚宴,并不知具体规矩,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位圣女落座高处。
而后则是越王和越王妃,至于其它越氏贵族则准备婚宴进程,气氛骤然变得肃穆森严,不复先前酒席热闹。
让张琬想起祭庙修习时的教导,王朝祭祀负责婚丧嫁娶,又可以说是人的生老病死,一切都归祭祀。
所以坏女人出席婚宴,大抵是有祭祀卜卦的仪式任务。
张琬莫名有些心虚,好像只有自己是真来祝贺吃席呢。
清脆空灵祭铃声响起时,越炘少见的神色正经,探手轻握住金器系带一端,目光看了眼身旁吴沂,随即踏步走了过去。
张琬看着越炘她们进入屏风之内,火光跃动时,开始灼甲卜卦。
两队巫史祭词诵唱声之中夹杂森严飘渺祭乐,沙沙作响,让张琬脑袋有些不适。
这有点像上回在太阴圣殿的感觉呢。
张琬看着天旋地转的宴会堂内,掌心轻扶住案桌,想尽可能不要影响婚宴。
越炘是第一个邀请张琬参加婚宴的朋友,这种时候出现变化,恐怕就该闹出不吉利的名声。
许久,张琬缓过神来时,卦象之词被解析诵读告知众宾客,越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