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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神色。

  而屏风垂落遮掩众人目光,因而并未有人清晰瞧见其间寝榻陛下的病态,只是隐隐见着半坐人影,急声呼:“血、更多的血!”

  闻声,众人纷纷伏低身段,皇女们手中握着抽取的符纹血签,不少面露惧怕之色,仿若待宰羔羊。

  两位祭祀在屏风内里两侧梵唱祭词,祭卫们摇晃祭铃,声声阵响,太阳圣女燕曦看了眼秦婵,而后先行进行卜卦择选治毒之人。

  火光之中龟壳发出裂开声响,死寂殿内尤为突出,宛若狰狞尖锐的低语,亦有巫史记录。

  秦婵一身羽白祭袍,周身佩戴贝珠骨珠等符链,如冰雪雾凇傲然屹立,垂眸看向面前符桌,略微心不在焉,耳旁回响起夜间少女话语,仍旧思索不得她的反常。

  犹记初见少女之时,她无故猜疑皇长女张妤跟自己的往来密切,为此甚至不惜偷窥。

  现在少女却说她不在意自己往后会同谁绵延血脉,如此前后不一,让秦婵都有些怀疑她的转性。

  而且秦婵还有些不太满意少女如此态度,哪怕说不上缘由,心间亦不甚痛快。

  忽地一声祭鼓响起时,秦婵收敛神色,自顾起身,走向篝火处,投掷龟壳。

  卜卦,自然就要解卦,不多时,秦婵探手接过摆放在祭盘的龟壳,同燕曦一道进入屏风,逞给两位祭司。

  两位祭司各自解着卦象,燕曦则被女帝颈前活物惊的面色失神,视线落在蠕动的浓绿针叶,隐隐泛着血色,让人完全不敢靠近!

  秦婵目光淡然的看向榻上女帝,她面容微微凹陷,泛着不正常的青白,眉目却充斥不相符的精神,更添上几分诡异。

  若是少女亲眼看见此等景象,大抵会吓得昏厥过去吧。

  传闻能使人死而复生的还魂蛊,其实喜食人血,更喜欢寄居以人身,以根系遍布全身,用以操控行动。

  如此蛊物,真不知数百年前是如何被那些太虚大祭司培育而成。

  待两位祭司解开卦象,陆续起身奉上卜辞,请奏道:“陛下,今日七皇女是最为合适的引蛊之人。”

  “准。”寝榻之上的女帝不曾犹豫半分,眉眼里只有对生命的无尽渴望,好似颈间寄生之物对于她并未带来半分痛楚伤害。

  可秦婵却以为不然,心间怀疑还魂蛊可能残留某种使人麻痹感知之物,所以女帝才会毫无察觉吧。

  这声落下时,寝殿之内的祭卫立即动作,盔甲兵刃碰撞声起,在炎炎夏日里却带来侵入骨髓般的寒冷。

  七皇女眼露绝望甚至不曾起身叩谢,便被祭卫任由的脱离前殿。

  其余皇女们面面相觑,不敢出声,皇长女张妤眉眼阴沉,心间却思索不得,究竟背后是何人在掀风作浪!

  皇女们若是没有强大的诸侯力量支撑,毫无疑问都有可能会被选中献祭!

  祭鼓声起,众人俯首,七皇女更换献祭衣物,行进屏风之内,目光看见榻上母皇时,惊恐的转身,便欲退步!

  可是祭卫已经探手按住身背,七皇女面如死灰的跪拜在地,声泪俱下,叩拜哀求。

  “为何还不上前!”女帝却不容置疑,低沉呵斥。

  “母皇,请、请您宽恕儿臣吧。”七皇女完全不敢去看母皇颈间那骇人之物,垂眸颤抖道。

  语落,太阴祭司皱眉出声:“皇女所言大不敬,慎言!”

  见此,七皇女顿时噤声,视线看向显露不悦的母皇,只得听令跪伏至榻旁。

  随即,太阳祭司手持骨刀抵在七皇女掌心,齿间念着咒语,力道渐重。

  鲜红血液至掌心滴落之时,七皇女被押着手臂逼近那团还魂蛊,它好似真有脱离迹象,不免满面苍白,惊慌失色!

  屏风之外祭卫们念诵声不停,秦婵和燕曦在外各自引导祭铃变化,目光却都注视着屏风内里动静。

  还魂蛊,唯一被引出的法子便是以血肉之躯相换,尤其血缘亲近最有可能施展成功。

  偌大的宫殿内充斥着梵音幽铃,却全然遮掩不住突兀而凄惨的哀嚎之声!

  时日变化,烈日当空的祭庙,某处昏暗内里,同样亦有祭铃在阵阵晃动,激烈而迅猛!

  傍晚时分,蝉鸣喧嚣,祭庙铃声幽远响起,廊道之内人群密集,议论嘈杂。

  膳食署内的张琬因着练剑食欲大开,正狼吞虎咽着鲜香脱骨鸡腿。

  越炘见书呆子饭量大增出声:“你本来就已经是亲王的唯一血脉,祭庙内就不至于这么拼命修习吧?”

  若说其它的王女或皇女努力修习,那自然是为争夺族中继承爵位权利。

  可是书呆子根本没有竞争对手,而且又跟太阴圣女有联姻,完全足以躺着过完下半辈子。

  “我不是为祭庙修习,而是要强身健体!”张琬满面认真道。

  “那怎么不见你跟我多练习蹴鞠?”越炘觉得蹴鞠比练剑有趣多了。

  张琬一本正经的应:“可是学蹴鞠不能打赢架啊。”

  越炘满眼新鲜的探究问:“你想跟谁打架啊?”

  语出,书呆子竟然闭口不答,更是让人费解。

  “咱两这关系你怎么还藏着掖着啊?”越炘挠心挠肺的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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