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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系统规则限制,月月出手很少选择下毒这一招,但是经过神水宫、白驼山庄、幽灵宫等多个门派的培训,这世上下毒水平能超过她的人或许有,数量却绝对有限。
月月仔细观察这间布满灰尘的房间,目光最终定格在这间稍显陈旧的卧房中比较突兀的、刷着新漆的房梁。
她指着头顶的横梁问唐祯祥道:“唐主簿,这房梁的新漆是什么时候刷的啊?”
唐祯祥回道:“是在王县令去世的七日前, 寻了名住在番船的漆匠过来刷的油漆……”
“难道此事与王县令被害有关?”唐祯祥反应过来, 急急追问道,“我去把寻那个漆匠的番役找来!”
月月连忙拉住唐祯祥枯瘦的手, 阻止道:“您别急,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觉得这刷过油漆的房梁太新了,和整个房间整体不太相合。”
唐祯祥叹了口气:“刷油漆是因为房梁上有不少虫蛀的痕迹, 刷漆保养后能够延长使用时间。此时王县令早有想法, 可惜他一直公务繁忙,一个月前才令有空命人前来刷漆。”
斯人已去, 他生前的种种事,都成了活着的人的回忆。
月月沉默了一会儿,便对唐祯祥道:“唐主簿,我还想在这里多研究一会儿,你若有公务在身,可以先去忙了。”
唐祯祥当了王立德的主簿这么些年,一直与他配合默契,两人虽然一个是上级,一个是下属,但关系甚好。
如今王立德去世,因为他被害一事未被侦破,他的卧房一直保留着他遇害时的布置。
唐祯祥每每进入这间屋子,都有种王立德并未去世,只是外出公干,不日便会归来的错觉。
一想起王立德已去世一个多月,唐祯祥不免黯然神伤,听到月月提出让他先行离去,他心中自然愿意。
只是……
“王县令的鬼魂时常在此出没,我还是继续陪着姑娘吧。”他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总不能让一个年龄能当他孙女的小姑娘一个人留在这里。
月月婉拒道:“不必担心,我自幼生活在佛寺,不怕什么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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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祯祥还是不太放心,但是他作为一县的主簿,他手里的工作着实不少,最终还是在月月的劝说下离去。
只是在临走前,他专门表示会寻一个衙役过来代替他协助月月调查,请她稍作等待。
月月无法拒绝他的好意,只能点头应允。
通过大开的房门看到唐祯祥的背影完全消失,月月叹了口气道:“看来得抓紧时间了,得在衙役来之前查完。”
她把早在观察整间屋子布局时就选好的一把圈椅拖到平日王立德煮茶之处的正下方,踩着圈椅的椅背,勉强伸手够到房梁。
“啧,身高不够这可真是麻烦。”月月轻声吐槽一句,用小刀慢慢刮下房梁上的朱红色油漆,另一只手托着刚刚用纸叠成的小盒接取。
新刷上的油漆的尽数落入纸盒,房梁原先的模样暴露无疑。
只见王立德煮茶位置的正上方房梁上有一个仅有针孔大小的孔洞,周围十分平滑,一看就不是蛀虫的功劳。
月月叹息道:“看来王立德中毒身亡的原因已经找到了。”
她轻松地跳下圈椅,一脸无奈地感慨道:“真难,一个小小的爱好被人抓住了规律,都能成为丧命的原因。”
王立德爱好品茶,所以他自己打水、自己烧水、自己泡茶、自己清洗用具,一系列事情都亲力亲为不假于人手。
然而这样一个并不会打扰他人的爱好却仍然会被有心人利用。
借着给房梁刷漆的机会,被安排进来的漆匠在房梁上凿孔,把毒参粉填充在里面,用类似蜜蜡的粘稠易溶物封口,这样下毒的手法便已完成。
后面就是等王立德日日在房梁下烧水,水开时产生的蒸气慢慢融化房梁上的蜜蜡,直至有一日蜜蜡完全溶解,封在房梁里的毒参粉落入王立德用于烧水的紫铜锅中……
月月刚把刮下来的油漆皮小心装好,被唐祯祥安排过来保护她的衙役适时赶了过来。
拿到证据等着回去查验油漆皮中是否含有毒参粉的月月不准备继续在这间屋子待下去,便向衙役说了准备离开的打算。
衙役自然没有异议,帮着重新把门上的封条贴好,便领着月月往内衙走。
“我方才见房间中的房梁是新刷过的,看着手艺甚是不错,你可知是从哪里请来的漆匠,我准备买了新宅也请他帮忙刷下漆。”月月随口问衙役道。
衙役抓了抓头发,回道:“这个我也不知,不过你可以问下金雨,他有番人血统,认识不少番人,上次那个漆匠就是他从番船上找来的。”
月月感谢他的告知,暗暗记下金雨的名字,回到内衙见到正坐在椅子上安静等她归来的玉珠,对她道:“我准备在这边寻个临时住处,你可要与我一起?”
虽然在县衙工作的乔泰、马荣会时不时路过与她寒暄两句,但若给玉珠选择的机会,她是不愿意在县衙继续待下去的。
所以月月刚一说完,玉珠就立刻应下:“奴家随姑娘一起去。”
*
离开县衙后,月月带着玉珠去“陶朱居”寻那里的常客经纪人卜凯,托他为自己找房子。
她昨夜女扮男装玩了一圈已然尽兴,此时带着玉珠前来就是表明身份的意思,并不打算隐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