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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是觉得你今日很好看。”卢氏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结局都已经定下来,说那些没头没脑的徒惹人烦恼做什么。

  她又恢复了往常温和的笑容,“我们的初初也是标致的美人,便宜新郎官了。”

  可不是便宜裴三了。

  江新月没怎么睡得好,听到舅母这么说,一不留神就点了点头,将心里话秃噜出来,“可不是吗?”

  周围的人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和善地笑了出来。

  江新月反应过来之后,在众人的打趣声中直接红了脸。

  不过笑了一会,大家也没再闹,忙着准备起来。江明珠、江明蓁两姐妹被范氏拉过来帮忙,江琳昭则是称自己身体还没好,并没有露面,也不知道是真的病了还是假的病了。

  江新月没有去管这些细节,像是一尊精致的瓷娃娃,在周围人的指引之下按部就班地化好妆面,换上喜服。

  她也没有想象中的高兴或是激动,甚至有一种参加别人婚宴的感觉,就是累了一点。

  可是当外面的鞭炮声一响,迎亲的队伍到门口时,她才有自己要成亲的实感。

  怎么突然就要成亲,就要变成另一个人的夫人呢?她慌里慌张地握住手中的绿如意,好像是窥见了成人世界的一角,就是当初知道自己怀孕都没有这么紧张。

  在周围欢快的嬉闹声中,她下意识去看徐氏,看了周围一圈都没有看到今天变得反常温柔的徐氏。

  卢氏见她张望,拍拍她的手,宽慰道:“没事的,等会喜婆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江新月机械地点点头,转回头坐正身体时候,眼底多了湿意,说不上来的难受。

  她告诉自己,难受什么呢?徐氏的不着调她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准备了丰厚的陪嫁她都已经要感谢了。

  可多少还是有些失望吧。

  哪怕知道徐氏对她的爱并没有那么深厚,在这个时候,她还是希望她能够在自己的身边。

  翡翠沁人的凉意传入手心,她在鞭炮声中露出端庄得体的笑容。在红盖头要落下的时候,她若有所感地朝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躲在门口面只露出半张脸的徐氏。

  眼前一片红色时,她还是没忍住落下泪来。

  紧接着就听见一声“新郎官来了”,随后她便被江恒临背起,送入到花轿中。

  按照习俗,红盖头被披上之后就不可以再被掀起,得要让新郎官用秤杆挑开才能拿下。可是她还是没忍住掀开一个小角,透过布帘子的缝隙往回看。

  后面还是她记忆中的怀远侯府,站着许多她熟悉但是称不上是亲人的男男女女。他们高兴地接受着四周的道喜,在鞭炮声和喜悦声中,庆祝着怀远侯府多了一门强有力的姻亲。

  而在一片喜色当中,穿着紫衣的徐氏用帕子捂住脸,哭得泣不成声。

  在看见迎亲的队伍不断走远时,她看见她的娘亲踉跄着往下走了几步,然后被她的夫君扶住胳膊,无力地靠在夫君的肩膀上哭。

  不管怎么看,两个人都像是恩爱极了的璧人。

  江新月静静看了一会,直到怀远侯府被远远地落在身后,她才将车帘放下。

  她擦了擦眼泪,压制住心里的难受。她明白,只有她自己过得好了,徐氏才会被善待、才能有脱身的资本。

  想到这里,她开始庆幸,自己嫁的人是裴三。

  她脑海中闪过一道身影,一道今日没有出现、准确来说很长时间没有出现在面前的身影,深吸一口气之后,擦了擦自己眼泪。

  她会有新的开始,每个人都是的。

  ——

  经过很长的一段路,迎亲的队伍才回到了镇国公府。

  然后又是一阵极为复杂的流程,弄得她的脑袋晕晕乎乎的。要不是有喜婆的指点和严嬷嬷的帮衬,都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笑话。

  等到了新房之后,她都快没了半条命,却还是不能立马坐下来。

  到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而是她一身的穿戴实在是太重了,得要人扶着在空旷的地方坐下来,才不会破坏这身打扮。就算是坐下来,她也必须要挺直身体,稍微有什么大动作,都会被满头的珠翠压歪了脑袋。

  她忍了一会儿,实在没能忍住,问身边的严嬷嬷,“嬷嬷,我能不能先将凤冠取下来,压得我有点儿不舒服。”

  “夫人,暂时忍忍吧,国公爷等会就过来了。”严嬷嬷还没说话,喜婆就抢先道:“今日废了这么大功夫打扮,这美美的一身不得让新郎官好好瞧瞧。”

  要是放在平时,江新月也觉得喜婆的话有道理。她也觉得今天的妆容不错,既然下定决心要和裴三好好过,总该让他看看自己最好看时候的样子。

  可她熬了一整天,现在整个人怨气冲天。她怕裴三还没见到她好看的时候,就已经被她的怨气给吓到。

  她坚持道:“嬷嬷,想换下来。”

  喜婆还想要劝说,严嬷嬷一个眼风扫过去。

  别看严嬷嬷平时在江新月面前表现得很是和善,实际上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她身上那股威严的气势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喜婆嘴皮子动了两下,瞬间被吓到闭了嘴。

  而严嬷嬷很清楚自己的责任,国公爷将她送到夫人身边时也再三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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