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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一来一回耽误了不少时间,等江琳昭慢慢转醒时,江新月就已经被裴延年抱着离开这里。
而江琳昭一睁眼,看见自己被浸泡湖水之后异常贴身的衣服以及围观的众人,气血翻涌,直接头一歪又昏死过去。
江明珠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事,可还是站出来善后,将江琳昭送到咸宁公主府准备好的客房中。
至于这些后事,江新月并不清楚。
冬天的湖水太冷,以至于她被捞起来之后,整个脑子都被冻住了,运转就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她死死地揪着裴延年的衣服,气若悬游道:“不要找大夫,我不要大夫。”
因为太冷,她说这句话时,牙齿都在打颤,发出“吱吱”的声响。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看大夫,难不成你真的想死不成!”
“我不想看大夫……”江新月撑着一口气,咬死自己的下唇,用疼痛来提醒自己不要真的昏过去,“我不需要。”
她又不是彻头彻尾的蠢货,今天事情闹得这么大,咸宁公主一定会过问。而一旦看了大夫,她怀有身孕的事情便彻底瞒不住,到时候她又该怎么办?别人谈论时的唾沫星子都能够直接将她淹死。
裴延年黑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要不是看在小妻子今日吃了这么大苦头的份上,都恨不得在她的屁股上打两下。
平日怕喝药偷偷将药倒了也就算了,冬日落水说不准就会落下暗疾,居然也不肯看大夫。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直接往熊昌平准备好的屋子走去,先将自己身上的湿透的衣服换掉。
青翡跑进跑出,憋着眼泪从外面的马车上拿到了备用的衣服,替自家的姑娘换上。摸着姑娘寒铁似的胳膊时,她一个没忍住,眼泪“啪嗒”一下子就直接砸了下来。
“你别哭了,我没事。”江新月开口,声音沙哑到不像是自己的,一听就知道是进了寒气。
也不止是嗓子进了寒气,身体哪哪都是。
她感觉到一股钻入骨头缝中的寒意,但与此相反的是,她的每一寸皮肤都有种近乎灼烧的痛感,以至于脑子都晕乎乎的。
“你摸摸看,我身上是不是在发热?”她撑着一口气问。
青翡探出手,摸了摸她的脸又摸了摸她的脖颈,“都是凉的,怎么了觉得热吗?应当是病了,等会大夫就直接过来,到时候问问大夫。”
“我不看大夫。”江新月想要撑起身体,一动弹脑袋就阵阵发晕。她只能又重新坐回去,等缓了一口气之后,才说:“等我好一点,我们就直接先回去。”
“这怎么能成!”青翡眼泪直掉。
“没什么不成的,我觉得我没什么问题。”
“什么叫没问题,你看看自己的脸,现在比抹了粉都要白。那要是有问题,那该出什么事。”青翡一屁股直接坐在她身边的位置上,拖着哭腔说:“奴婢不走,奴婢要等你看了大夫走。”
这话刚落,就看见已经换了身干净衣服的裴延年领着大夫走进来。
青翡“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也顾不得规矩不规矩,直接开口道:“大夫,这里,我家姑娘刚落了水,您给看看。”
江新月眉心狠狠一跳,只觉得眼前阵阵发晕。
大夫是咸宁公主府的坐府大夫。
熊昌平从裴延年救人的动作估摸着两个人关系匪浅,第一时间就将大夫给送了过来。而这位宁大夫早早就得了嘱咐,在药箱中将把脉的软枕和帕子拿出来之后,态度很是恭敬地说:“姑娘,你将手腕搭过来,老朽替您瞧瞧。”
江新月不吭声,打算装死混过去。
大夫狐疑地试探道:“姑娘?”
见女子始终不出声之后,他颇为为难地看向不远处沉默站着的高大男人,示意人拿个主意,“这?”
他医术就算再高明,不把脉的话还是会很容易出现差错,这个责任他负担不起。
青珠小声地劝着自家的姑娘,“没事的,您就让大夫看看成吗?真要是不想喝药,奴婢回去就给你做药膳,保证吃不出一点儿苦味好不好?”
“我真的没事。”江新月来来回回,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裴延年也生出了几分火气,直接走过去,趁着女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强行抬起她的手臂。将她的手臂按在了软枕上。
江新月眼中的惊慌都快要化为实质,她死命地挣扎着,如同被抛上岸奄奄一息挣扎着的将死之鱼,“你放开我!我不想看大夫!我不想!”
“大夫!您给瞧瞧。”裴延年捂着她的嘴,不让她说话。
她惊恐万状,却怎么都挣脱不开男人如同铁链一般的桎梏。而看见诊脉的方巾落在自己的手腕上时,她脑子一懵,张嘴就咬上捂着自己的手。
这一口完全没有收着力道,裴延年就感觉到来自于手上剧烈的疼痛,脸色又白转到黑,却没有松手,示意大夫替人看病。
而在大夫的手搭上去时,裴延年最后还是叫停了。他收回按住女子手臂的手,抽回来时按住女子的后脑勺将她的脸按在自己的胸膛间,不让旁人见到她的表情。
“大夫,能否去外面等会,我想同她说几句话。”
在咸宁公主府做事,医术和眼色都是一等一。大夫虽然不明白这位姑娘为什么这么抗拒看大夫,但是大人开口了,他也没有不遵从的道理。
“自然可以,这位姑娘怕是受了惊吓,你好好照顾她就是。老朽先在外面等着,若是有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