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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形极美,含苞待放,花朵上还有似滴欲滴的露珠。
她抖着帕子指着上头的花样笑道:“老夫人您瞧瞧,迎儿的女红多好。”
龚老夫人苛刻地点了点头:“还算看得过去……”她说着话,脸色陡然冷了下来,指着帕子质问道:“这上头的灿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徐姑娘的闺名。”
啊?
徐太太连忙拿了回来,左翻翻右翻翻,赫然就见在帕子的右下角,有一个红线绣的“灿”字。
她把帕子平展开来,指着嚷嚷道:“这针脚分明是我家迎儿的,怎么上头会绣个‘灿’字?”
“迎儿人呢,快叫她出来。”
“太夫人!”
孙嬷嬷抖着双腿,一狠心,往太夫人的面前一跪。
太夫人正在和首辅夫人在说话,听首辅夫人第二十三遍夸顾知灼,听得眉飞色舞心情舒畅,陡然被这一跪吓了一大跳,错愕抬头道:“怎么了?”
孙嬷嬷跪在下头,难以启齿道:“太夫人,帕子是表姑娘绣的。”
“奴婢去拿虎头鞋的时候瞧见了,觉得不好,就偷偷收了起来。”
“我家表姑娘。”孙嬷嬷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道,“她对世子爷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四周蓦地静了。
镇国公世子顾以灿,名字中正是一个“灿”字。这话岂不是在说,徐家姑娘寄住在镇国公府,却少女怀春,恋上了镇国公世子?
顾太夫人呆了呆。
“我没有!”
少女清亮的声音中带着崩溃。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少女,她呆立在廊下,脸上先红,是愤怒的红,下一刻又变得惨白惨白的,没有半点血色的白。
立刻明白这便是徐太太她们口中的“迎儿”。
徐迎儿遍体生寒,孙嬷嬷去她那儿拿她给表弟绣的虎头鞋,还跟她说姑母让她过来,她便来了。
可是,她为什么……
徐迎儿用力摇头,失声道:“我没有。”
“表姑娘。”孙嬷嬷老脸涨红,难以启齿道,“奴婢想着您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把帕子烧了就算了。都怪奴婢不小心,让帕子掉出来了。”
她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都是奴婢不好。”
“迎儿!跪下。”
徐太太指着她,喝斥出声,“你姑母喜欢你,让你陪着她住些时日,你怎能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太让我丢脸了。”
“我没有!”
“这帕子是我绣的,”徐迎儿紧抿着嘴唇,否认道,“但我没有对世子……绝没有非份之想。”
她也就十三岁,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
她没脸再住下去了。
可是,离开了镇国公府,她又能去哪儿。
恐惧让她控制不住的颤抖,她不明白为什么孙嬷嬷要说这样的话来害她。
龚老夫人审视着唯唯诺诺的徐迎儿,心里是一百个瞧不上。
这丫头也就一张脸长得好看些,又瘦又小,跟前头两个一样,一看就不好生养。也不知道儿子瞧中她哪里。龚老夫人本来是不愿意的,但儿子都把话丢下了,她不乐意也没办法,尤其儿子昨天还特意催她赶紧把婚期定下,把人给娶了。也不知道干嘛这么急。
她只得叫人去把徐太太唤过去,徐太太支吾再三,才说是顾家把人给扣着,不让走。
今日来,她的目的也只有一个,把徐迎儿带走,赶紧让儿子成婚,说不得这一个运气好点死前还能留下个孩子。
府里一群没用的东西,光吃不下蛋。
呵。
龚老夫人发出一声哂笑。
“难怪顾二夫人不肯让人走,原来是打了这样见不得人主意,怎么,你年轻守寡,怕将来世子袭爵后,您这个隔房的婶母日子会不好过,索性把徐姑娘硬留在府里,想把人给了世子爷吧。”
“可是,徐姑娘是和我龚家定了亲的,你们若要别的心思,早早的把亲给退了,别做出这种一女许二家的腌瓒事来。”
龚老夫人一敲拐杖,中气十足。
“老夫人您莫生气。”徐太太不赞同地说道,“咱们姑奶奶怎会存这等心思,一定是个误会,对不对。”
厅堂中的客人们面面相觑,她们只是来贺洗三的,没想过来听顾家的阴私事,现在巴不得赶紧避开。
但凡眼睛不那么瞎的,其实都看得出来。
这个叫徐迎儿的姑娘是被算计了。
事到如今,哪怕明知又能如何。
龚老夫人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哪怕顾二夫人没有怀着这样的心思,也不能再把人留下了,否则岂不是坐实了她要把侄女送给顾世子?
她一个寡居的婶母,以后世子袭爵娶亲,她又要如何自处。
顾太夫人目光沉沉的,面有沉思。
徐迎儿紧咬着下唇,重复道:“我、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