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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主,老夫人颇为喜欢我们观中的玉皇阁,你看,要不要再清扫布置一下。”
“要,要!当然要。”
观主满脸喜色,若是能得了贵人亲睐,说不准她们也有成为太清观的那一日。
真是托了季姑娘的福。
“我来好了。”季南珂贴心道,“我知道那位老夫人的喜好。你再叫几个道童帮我搭把手就是。”
她事事都安排的颇有条理,观主连连应是,全按她说得去办。
季南珂把玩着垂下的荷包穗子,慢慢弯起了嘴角。
顾知灼永远都只会在这个小小的内宅里争来斗去,以为斗倒了姑母,自己就会和向她俯首认输。
为了争风吃醋,不择手段。
季南珂慢慢摇了摇头,顾知灼的眼界太窄了,也是,在内宅长大的女子不过如此。
她当然会回去。
而且是要风风光光的回去!要镇国公府俯首叩拜求她回去,只有这样,她才能把姑母从泥沼中拉出来,立于不败之地。
送走了观主,季南珂就没事先去了玉皇阁,交代女冠们暂时闭门不接待香客,又让观主准备上好的野菌子,交代了好几道菜谱让厨房去试,自己则整整一天都在玉皇阁清扫。
观主紧张极了。
她生怕太后她们来得太快,观里没有准备好,又怕她们不来,空欢喜一场。
好在没有让她忐忑多久,不出三天,昭阳公主伴着太后一同来了。
“江夫人,昭姐姐。”
两人是微服来的,太后化名江夫人,昭阳自称孙昭,季南珂也就假装不知道她们的身份。
“珂儿。”
昭阳亲昵地拉着她的手,“好些天没见了,本……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呢。”
“我若回去了,今日就见不着夫人和您了,岂不可惜。”
季南珂说得豁达,领着她们进了女观,一路上赏景说笑,哄得太后眉开眼笑,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额头,连夸了好几句。
女观景致清雅,走了一会儿,趁着太后赏玩之际,昭阳挽着她的手臂,说起自己被顾知灼欺负的事,义愤填膺地说控诉顾知灼蛮横无礼的种种恶劣行径。
花会后,她被父皇怒斥了一顿,都有好几天不肯见她了。
季南珂柔声安慰道:
“我那位表妹她其实没有什么坏心眼,就是平时家里宠着任性了些。”
“就连我姑母平日里也得让着她,生怕惹她不高兴。”
“您别和她一般计较了。”
“哎,她这般跋扈,你在镇国公府里肯定也受了不少委屈。”昭阳感慨着,“不过,镇国公府没有派人来接你吗。我父……”
昭阳抿了下唇,改口道:“我父亲说,宫里已经带了话给国公府。”
季南珂的眸光明显暗淡了,又似是毫不在意道:“女观待着挺好的,我若回去,我表妹会不放心。”
“你呀!”
昭阳实在恨铁不成钢。
季南珂笑了起来,凑到她耳边说着悄悄话:“咱们观里的桃花符最是灵验不过,昭姐姐,您要不要去求一张。”
昭阳想起了自己最近瞧上的那个青衣:“好呀。最近京里出了一位青衣,男身女相,生得极为妖艳,也就比……”
“你知道东厂的沈旭吗。”她附在季南珂耳边调笑着说道。
沈旭,季南珂自是知道,也在某次进宫赴宴时,远远地瞧见过一面。这人的眼睛太过阴戾,让人很不舒服,她真不搞不懂,皇帝为什么会让这么个动不动就灭人满门的人留在身边,还许以高位。
昭阳兴致勃勃地说道:“这青衣长得也就比沈旭稍逊色了几分。”
她出嫁时,就问父皇讨过沈旭,但父皇不肯还骂了她。可惜了,这样一个美人,得不到手。
她凑近季南珂,露出了暖昧的笑:“……我瞧上的这个青衣,身段柔软,腰细腿长,简直绝了。”
太后赏着景也听到了几句,呵斥道:“昭儿!休得胡言。”
“祖母。”昭阳又过去挽了太后,“他唱腔也好,下回我带进宫里,让他唱给您听。孙女只是瞧上了他的唱腔,真的真的。”
“别闹的太过,让驸马没脸。”
嗯嗯。昭阳三言两语就哄好了太后,又哄得她答应去玉皇阁瞧瞧。
玉皇阁离得不远,走过去也就百来步。
留了一半的侍卫在外头,昭阳扶着太后迈进殿门,迎面是一尊泥塑的玉皇大帝,高约七尺,玉皇阁有一半还在修缮,就用隔扇门做了隔断。
再往前是上向的阶梯,玉皇阁共有三层。
她们一进来,女冠便迎了上来,昭阳笑着说要桃花符,女冠就领着她往上走。
阶梯有些狭窄,昭阳示意侍卫和宫女们别跟得太紧。
季南珂略略抬眼看了看,也笑吟吟地落后一步跟着。
“珂儿,等你回京,我请你去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