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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伯夫人整个人都扑到小公子身上了,还口口声声地说着,肯定是她法子灵验了,要不然,大夫还说会难产呢,这不顺顺当当地生下了金孙。

  都这样了。丘嬷嬷还能说什么?!一颗心就这么吊着,上不去下不来。

  伯爷素来不管内宅事,说整日算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有辱斯文。

  总不能跟世子爷说吧,世子爷也不回来啊!

  平嬷嬷他们和她一样,都是在府里活了一辈子了,离开了府能去哪儿?最多也就是庄子吧,她悄悄让人去庄子上问了,本来想着若是在,就皆大欢喜,谁料……

  “你下去吧。”

  丘嬷嬷抬手把她打发了。

  现在夫人满心都是小少爷的洗三宴,现在去说这些肯定会让她不痛快,还是等洗三宴后再说好了。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平嬷嬷他们被镇国公府逮着了,那又怎么样呢,他们敢招吗?丘嬷嬷想了想,若是换作自己,肯定是不敢的,她的儿女,孙子孙女,当家的全在府里当差,她一招,夫人肯定不是打死他们,就是卖了他们,十有八九还是卖去那种腌脏地方。平嬷嬷他们也一样,身上绑着一家子的命呢。

  丫鬟刚打发走,还不等她缓缓,又有管事嬷嬷来了,问道:“夫人昨日吩咐,小少爷的洗三宴要按一等来办,可是,账房只能取出五百两现银了。您看……”

  五百两?!这不够吧。丘嬷嬷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夫人这是憋了一口气,要把小少爷的洗三宴办得风风光光,叫世子夫人后悔。

  哎。世子夫人嫁进来后,夫人就再没管过家,怕是压根都不知道账上有多少银子。

  她开始头痛了。

  本来这些事都不该她这个奴婢来管的!

  她和平嬷嬷争了大半辈子,争的也只是伯夫人面前的体面,她绝对没想过争管家权。这伯府到处都是窟隆,谁管谁晦气。也不知道世子夫人这些年是怎么忍住没掀桌子的。

  丘嬷嬷只得道:“这样吧。你去账房,就说是夫人吩咐的,把京城几间铺子的现银流水都取了,先凑个一万两。”

  啊?!

  靖安伯府名下还留有几间铺子,一般来说,每年的年尾统一盘账。铺子的现银并非都是红利,至少有一大半是活钱,用来进货周转,现在把这一部活钱给挪用了,铺子的流水万一周转不过来,后面会很麻烦。

  “先挪了再说。”

  丘嬷嬷如今也只想先把这个洗三宴办好。至于其他的……她也没这么大的能耐啊。

  反正伯夫人,伯爷都不管,府里真要是过不下去,总不能赖她这个奴婢吧。

  但要是洗三宴没有办好,以伯夫人的脾气肯定是要怪罪到她身上!

  丘嬷嬷管不了以后,一心就只扑在洗三宴上,务必要办得满京城都夸。

  于是,撒出去的帖子张张都是红底鎏金,附着一等的四样礼,件件都拿得出手。

  伯府的下人们一人得了两套新衣,还新买了数十盏琉璃灯,这些琉璃灯上全都绑上了红稠子,挂在待客的正堂四周。

  洗三宴当天,秦溯终究还是回来了,不管怎么样,这个儿子也是他盼了许久得来了,怎么能不牵肠挂肚。

  靖安伯府在门口放了足足五大筐的铜钱,府门前围了许许多多的百姓,他们说着讨喜话,等撒喜钱。

  鞭炮一串接着一串,噼里啪啦的,收到帖子的人家也陆续上了门,刘夫人掀起帘起车帘看了一眼,不由有些瞠目结舌。

  顾氏和靖安伯世子和离的事,尽管顾家没有怎么宣扬,可京城里头也没什么秘密,尤其是这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抬出靖安伯府的门,不少人还是看在眼里的。

  这一和离,靖安伯府就为了一个庶子办起了这么奢靡的洗三。

  这莫不是想打镇国公府的脸吧?

  “刘夫人。”丘嬷嬷代表靖安伯夫人在仪门迎女眷,“您请。”

  刘夫人不快地微微皱眉,让一个奴婢来迎她,靖安伯府也实在有些自大了吧?不过,能为了一个庶子的洗三,巴巴赶来道贺的,也大多是一些远远不如靖安伯府的人家。不快归不快,她面上还是笑吟吟的,不露分毫。

  进了正院,刘夫人扫了一圈,果然都是一些门第与自家差不多的。她撇了撇嘴,笑容满面地对着靖安伯夫人一通恭喜,送上了贺礼。

  “夫人,陈侍郎和夫人来了。 ”

  “夫人,赵指挥佥士没有带夫人来,世子爷说他来招呼……”

  “夫人,咱们的喜钱全散完了,还有好些人在门口讨喜呢。”

  丫鬟们来来去去,喜笑颜开,靖安伯夫人只觉神清气爽,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瞧,那凶神没了,他们伯府果真就昌盛了。

  “赏。”

  靖安伯夫人大手一挥:“再拿两筐银锞子出去。”

  用银锞子当喜钱?!刘夫人惊住了,这也太奢靡了吧,都说靖安伯府如今落魄了,这手笔瞧着,也不像啊。

  这洗三宴,她估摸着至少就得花上小一万两。啧,还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肥。

  不止是刘夫人,不少人都在心里暗暗算了这笔账。

  靖安伯夫人面露得意,这些年顾氏管家,苛扣的紧,她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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