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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和文嘉成婚大约要等到二郎举人试之后,大郎夫妻应该在吧。”

  听林氏这般说成亲的打算,贺宁远夫妻心里也有数了。

  贺宁远:“在的,后年大郎要进京赶考,不能在家过年。明年秋天他应会回来一趟,再上京去。”

  明年文嘉若是能中举,刚好兄弟俩可以一块儿进京。

  孙浔:“大郎明年秋天去京城也好,到时可以跟徐州府府学的举子们一块儿出发。师弟和我家在京城都有一处宅子,到时大郎可去家里住,也能清静些备考。”

  “孙先生为大郎考虑的周到。”阮氏客气道。

  几人在说着明后年的打算,几句话的功夫,贺文嘉已经冲到西跨院了。

  “渔娘在哪间屋?”

  “回二少爷的话,我家小姐在书楼。”

  贺文嘉一甩袍子,跑进书楼,一步两层楼梯上去:“渔娘,我来了。”

  渔娘正趴在三楼窗边眺望南边两条街外的码头和南溪河,见贺文嘉找上来,她笑道:“我爹肯让你来了?”

  贺文嘉一屁股坐下,又往渔娘跟前蹭:“哎,梅叔如今见我跟没好脸色了,只林婶心疼我,叫我来瞧瞧你。”

  渔娘拿自己的帕子给他擦汗:“订婚的日子可定下了?”

  “定下了,腊月初六,你生日那天。”

  渔娘体贴关心自己,贺文嘉赶忙把自己的脸凑过去,立在一旁的小林氏轻咳一声,提醒小姐注意分寸。

  贺文嘉不满地斜了小林氏一眼,小林氏垂着眼皮道:“小姐,时辰不早了,要不您和二少爷去楼下走一走?再过一个时辰,就该用午食了。”

  “既如此,你去后厨房瞧瞧今日有哪些菜,再去把二郎叫来,就说我叫他过来吃点心。”

  渔娘把小林氏打发走,小林氏低头退下。

  贺文嘉此时就跟条躁动的狼狗一样扭来扭去冲渔娘笑,渔娘笑着把帕子丢给他:“自己擦。”

  贺文嘉也不恼,捡着帕子随意给自己擦了两下,又把帕子塞自己兜里。

  渔娘无语:“脏帕子收着做什么?”

  “脏了也无事,回去我自己洗了就干净了。”

  贺文嘉得寸进尺:“渔娘,咱们都定亲了,要不你抽空给我做条帕子吧,也不用绣花什么的,你就在帕子角上留个你的小字,春山两个字不难吧。”

  “哪有在帕子上绣字的?”

  渔娘好气又好笑:“我虽不擅针线,潦草绣两棵兰草我还是行的。”

  “能绣一条小鱼吗?就跟我送你的墨玉镯子上的那尾游鱼一样。”

  “有点难,我试试吧。”

  贺文嘉顿时笑得龇牙咧嘴,渔娘对他真好。

  渔娘也笑,两人相对而坐傻笑。

  阿青、阿朱等丫头不敢看,都悄悄低下了头。

  “小郎君来了。”

  楼下响起了小丫头传话的声音,贺文嘉道:“小林妈妈才出去,二郎这么快就来了?”

  传话的小橘先一步上来:“没人去请,小郎君自己个儿来的。”

  从去年开始,梅羡林小朋友被她姐姐压着走路、跑步,一年多了,梅羡林人瘦了,也长高了许多,虽然小脸还是肉嘟嘟的,眉眼却清俊了人许多,他冷眼瞧人时,有三分他姐姐的锐利。

  贺文嘉本想去抱他,被他这样瞧着,贺文嘉心里一咯噔,感觉这个小舅子深得他未来岳父的真传。

  渔娘拉弟弟过去坐:“怎么自己来了?听爹娘说这几日你在家常看《春秋》?”

  “嗯,里头的故事有意思,随意看看。”

  梅羡林聪明,比起比他大两三岁的孙平,他如今仍旧学有余力,孙浔建议他不用着急赶进度,有空闲就看看自己感兴趣的书籍。

  渔娘有心帮贺文嘉说话,就说:“贺文嘉主经是《春秋》,你若是读到不懂的地方,你可多问问他。”

  贺文嘉也连忙道:“问我,我都读过。”

  梅羡林看他一眼,扭头靠着姐姐的胳膊:“不懂我问姐姐。”

  贺文嘉尴尬笑了笑:“问渔娘也行,渔娘学史学得好。”

  梅羡林瞅他一眼,我的姐姐学识渊博我知道,还用你说?

  贺文嘉心头直道:完了完了,小舅子跟他未来老丈人是一个臭脾气,看来以后只能指望他未来丈母娘了。

  梅羡林这个小孩儿在这儿,防着呢,贺文嘉也不好往渔娘跟前凑,没事可做,只得去看渔娘整理出来的江南游记。

  他盘腿靠坐在矮榻引枕上看书,看了一会儿,竟入迷了,连渔娘带着小舅子什么时候走了也不知道。

  “二爷,主院摆饭了,小姐请您过去。”

  贺文嘉把没看完的游记放在贺升手里:“你带着,下午我继续看。”

  “哎。”

  贺文嘉下楼去主院,今日男女不分桌,贺文嘉凑到渔娘跟前:“我觉得你写的江南游记比之前那本更好。”

  “哦,好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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