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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做一点手脚,叫他神不知鬼不觉。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不会被发现!”裴文显脸色涨红,重重哼出气,“就你聪明是么!”
“小珩玩儿赛车,我问了,漏一点,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王曼舒捏着食指比划,“除非是顶尖赛车手,你看那个陈昭,还有那个什么洛云清,谁有这个本事?”
“可万一呢。”
“万一,万一!你就怕万一。”王曼舒气得不行,“他要是真的废了或是死了,整个裴氏都是你的,咱们还要继续受那窝囊气么?你想想,被他踩着叫其他人笑话了多少年,我又跟着你,被笑话了多少年!”
从她嫁进裴家,只要出门,无论到哪里,永远都是二爷、二爷!哪怕她生下裴家长孙,结果呢?小珩不过犯了一点错,就被裴厌离压着开祠堂,当着祖宗排位,不留情面地抽。
这次,老爷子更是断了小珩进集团总部的路。
他们给大房活路了么!
“现在事情也已经做了,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王曼舒缓缓起身,直视着他:“你只要什么都别说,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家主位子、公司,自然都是你的。”
裴文显双眼紧闭,用力握拳。
她就知道,他最终一定会妥协。
长长舒了口气。
然而不等这口气完全吐干净,房门就被人两声叩响。
“夫人,有您的快递。”
快递?
什么快递?
她最近没买东西啊。
“拿进来。”
快递盒子不大,非常地轻,王曼舒拿起剪刀划开封条,打开之后。
剪刀咣当坠到地上,险些扎着脚。
“怎么了?”
裴文显低头往盒子里一瞥,里头仅一件东西:一条沾满机油的,刹车输油管。
脸色登时大变。
“这就是你说的,不会被发现!”
王曼舒同样好不到哪儿去,脸已经煞白,额上很快冒出细密的汗,“不可能啊,怎么会呢?”
“怎么会?”裴文显咬着牙冷笑:“你以为,就你聪明?平时没什么往来,冷不丁过去,他会不起疑?”
王曼舒仍是不可置信,她明明让人做的那么隐蔽,怎么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没事的,没事的,我又没干什么。”
裴文显:“你没干,你带过去的保镖呢!小离一旦将这件事报到警局,你也脱不了干系!”
一瞬间,巨大的恐慌笼罩下来。
王曼舒霎时浑身发抖,站都站不稳,只得勉强扶着桌角。她可是裴家大夫人,决不能、决不能因为这种事去警局!
狠狠咬住唇,随即抄起剪刀去剪那条脏污的输油管,管子异常坚硬,好几次都戳到手上,不慎划破几道口子,鲜血直流。
裴文显赶紧拦住她,“好了,你毁了又有什么用?小离已经知道了。”
“毁了,就没有证据了。”盘发散落后颈,王曼舒蓬头垢面仰起脸,眼角赤红,疯了似的,“没有证据,知道了又能怎样?”
她转而笑出声。笑着笑着就发现,快递箱内还有一张薄薄的卡片。
翻过来:就知道你会毁了。所以,真正的那条输油管,我保留下来咯。=^_^=
…………
洛云清单手托腮,拎起早装进塑封袋里的证物晃两下,愉悦地勾着唇。
“老板娘,这个足以作为证据了。”陈昭听完事情经过,又气又喜,“咱们报警吧!”
“不急。”洛云清左右来回晃着脑袋,“你不觉得,这样更好么?永远,活在恐惧里。永远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拿出这件证据,惶惶,不可终日。”
前世,他对这位大夫人印象不深,只是后来在调查裴厌离死因,查到裴家时得知,这位家主夫人常年礼佛,闭门不出。
倒是没想到,她也会干这种事。
果然啊,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妈。
“这么可恶,活该治一治!”陈昭愤愤不平地哼:“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老板刚有点起色,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是真出点意外,她以为他们能逃得过去?”
“大概是觉得,阿离没了,裴家能依靠的,只有他们,也是仗着老爷子,不会为了阿离彻、彻底断了他们的路。”
洛云清正是考虑到这点,“叫她抓进去,有什么意思?判,也判不了多久,像这样,天天担惊受怕,不知道,悬在头顶的达、达摩克利斯剑什么时候就落下来,才好呢。”
“老板娘好毒。”
“你说什么?”
“不不不,我是说,老板娘,好主意。”陈昭赶紧改口,朝他竖起拇指,再又问:“老板那边……”
“暂时,别告诉他。”
现在正是恢复期,身心本就脆弱,要是知道大哥大嫂急着想自己死,该多伤心啊。
“省得他,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