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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屉重重一关。
洛云清擦着头发,一脸疑惑:“你在,做什么?”
“没、没有,没做什么。”裴厌离转而将书放到床头柜顶,娴熟地接过他手里的擦发巾。
发梢果香阵阵,延伸到白腻的后颈,靠近发尾位置,拨开后才能窥见一颗浅褐色的痣。
拇指摁过去蹭两下。
洛云清顿时痒地缩了缩脖子,“别摸了,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嘛。”
“什么事?”
“合着,我刚才说的,你都没听?想什么呢。”洛云清不满回头。
洗完澡后,气血充足的红唇微微鼓起,黑眸澄澈中露出几分娇嗔。
裴厌离环住他的腰猛地拉进怀里 ,“你再说,我这次好好听。”
“我说小雨呢。”洛云清掐住他下巴捏了捏,“我听护士那么说,倒觉得,像你,前段时间准备拆、拆钢板,前一天晚上,不也害怕担心嘛,但这情况又……不太一样。”
正如护士说的,小雨还得带着那份担心害怕,一直等到肾源配型成功移植后。
“嗯……”裴厌离将下巴压在他颈间,有意无意蹭着后颈那颗痣,思虑半晌:“害怕是每个人都有的情绪,何况小雨还那么小,要他完全克服不现实,只能转移,用另一件事去转移他的注意力。”
洛云清认真听着,点点头。
他想也是,简单安慰一句“别怕”,就算能消除也只是暂时的,过一两天,等他再想起检查配型的事,又会产生这种情绪。
周而复始,什么时候才是头。
转移,必须转移!
那用什么事去转移呢?
裴厌离一时半会儿也得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之后再慢慢想。
“好吧。”洛云清摸了摸头发,被他擦到半干,又用吹风机吹干了,“今天就这样,先、先睡吧。”
关了灯,洛云清从他身上爬过去,拉上被子躺下,却半天不见他动作,“老公,你不睡么?”
黑暗中,裴厌离又往床头柜瞟了一眼,“老婆……”
“嗯?”
“没什么。”
…………
拆完线,裴厌离也不必一直待在家里,天气好的时候,就去了公司。
裴文显收到消息,想了很久决定移交手里正在进行的项目。
“海外项目一直都是你在负责,如今交还给你也是应该的。”
裴厌离定定看了他许久,久到眼睛开始酸涩,落回手里的几份合同上,“我这伤还没好,大哥也不必急着压榨我,既然已经跟进了这么久,再换人是大忌。”
“小离……”
“大哥拿回去吧。”指尖抵着合同点两下,裴厌离跟着转移话题:“过完年,小珩也22了,该来历练历练了。”
裴文显倏地抬头,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父亲……”
“父亲那边,我去说。”
有关上次的事,裴厌离只字不提。
陈昭见状不自觉皱眉,裴文显一离开,忍不住:“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有多过分。”
要不是老板娘发现,大夫人可是差一点就要害了他,更别提那个裴珩之,本身就有前科,现在居然还帮着他进公司?
老板是病糊涂了么!
“都是一家人。”裴厌离哼出一声短促的笑:“裴氏以后还是要交给他的,提前让他练练手也无妨。”
“老板!”
“可要是他,没有这个能力。”
急一半的陈昭:?
裴厌离也不解释,反手从轮椅侧兜里掏出一本相册摆台,拿袖子擦了又擦照片上对着镜头比V笑的男生,放在抬头就能看到的位置。
“老板。”陈昭逐渐回过味来,“您是想……”
“我只是,给后辈一个历练的机会。”
陈昭:……
好好好,跟老板娘待时间久了,学他那一套是吧。
不过——总好过真去做个拎不清的。
“我这就将您的话转达给老爷子。”激荡的心刹那冲上天,陈昭背着手,步伐轻快地走出办公室。
过了这半个多月,裴珩之的事早被其他艳闻八卦压下来,老爷子的气也算消了点。
“他二叔说得在理,与其天天在外边玩儿,不如去公司。”但有个前提,“得让他从基层做起,别以为是裴家子孙就能去混日子了!”
洛云清听闻,狠狠皱眉:“阿离,什么意思?”
“老板娘您先别急着气。”陈昭好歹跟了人十多年,多少能揣测出老板的用意:“我猜啊,老板这是准备,放长线钓大鱼。”
进得了公司,不代表能待得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