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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情不愿地退下了。

  皇帝叹了口气,内侍替她斟茶,柔声劝慰道:“陛下莫要忧愁,皇女们还小,还是心系同胞兄弟的年纪呢。 ”

  皇帝闻言感慨道:“是啊,她们都还是小孩子,不知道这样的家国大事,岂能意气用事?还是太女最为稳重,知道轻重缓急。天家,冷血些才是好事。”

  内侍安静地立在一旁宛如雕塑,听皇帝自言自语道:“册封宗室子为帝卿?别说难以服众,那些叔伯知道了,定然先要为难朕。朕又不是没有儿子,能解梁国之难,帝卿们应当积极替朕分忧才是。”

  帝卿们不出头就算了,这两个女儿也不让她省心。尤其是老二,前些日子还闹着央求她父君,替她求娶京城侯府的梅公子,弄得贵君求到她这里。现在需要让她替母分忧,结果又不愿去做。

  皇帝越想越生气,老二这样的,哪里配得上梅公子。梅公子是君后也看中的儿郎,是未来太女正君的人选。等今日做完了事,就向贵君回绝此事。算算日子,也该宿在贵君那边了。

  丢开这些事,皇帝有些乏累,她还有其他事要做。她吩咐内侍:“去传兵部尚书来见朕。”

  内侍领命离去,殿中只剩皇帝一人。她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平复自己的心情。

  其实这样也不错,皇帝想着。二皇女莽撞,三皇女平庸,那么太女便没有威胁,继承得到这个位置也算是众望所归。不像她当初,为了争这个位置和皇姐妹们剑拔弩张。能看着她们和平地相处,这也是皇帝所愿意看到的。

  门口的内侍忽然又进来通传。

  “又是谁啊?”皇帝有些不耐地问。

  内侍恭敬地答话:“回禀陛下,是永徽帝卿。”

  皇帝一怔,将茶杯搁下,慢慢地说:“宣他进来吧。”

  永徽啊。皇帝对这个儿子并不了解,永徽生下时就病弱,身子骨一直不硬朗。后来她带着如今的皇贵君前往通州治水,又对三皇女和永嘉帝卿亲近,更是忽视了这个儿子。

  他平日里也素来沉默寡言,怎么今日来见她了?该不会是听了和亲的传闻,急着来见她摆脱此事吧?

  内侍前去通传,不多时,永徽帝卿踏进屋内,容颜素净身若拂柳,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颤颤地向皇帝行礼。

  “儿臣给母皇请安。”

  “行了,你身子不好,不讲这些虚礼了。”皇帝摆了摆手,让人给永徽帝卿赐座,自己翻着桌上的文书并不看他:“你来找朕有什么事吗?”

  永徽帝卿抬起白瓷般的脸,凝望着皇帝,声音切切:“母皇,儿臣愿意与乌国和亲。”

  皇帝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儿子,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可知道,和亲不是儿戏?你知道和亲要远嫁乌国,终身不能再回大梁吗?”皇帝字字珠玑地问他,同时上下扫视他,似乎在判断他是真心,还是以进为退。

  永徽帝卿起身下跪,披散的长发也随着他的动作垂在地上,称呼也变了:“孩儿明白,孩儿说得都是真心话。一直以来,孩儿身体不健,劳母皇操心

  烦忧。现在孩儿已经成人,也想像姐姐们一样,替母皇分忧。”

  永徽帝卿目光孺慕,并无被强迫之意。俯下身子,额头触及冰冷的石砖:“请母皇成全。”

  皇帝走下来,亲自扶起他,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她从未在意过的孩子:“永徽,你是大梁的骄傲,也是母皇的骄傲。只是这件事,母皇还要和朝臣商议再决定。”她迟疑了一下,又问道:“你父君,知道这件事吗?”

  永徽帝卿摇摇头:“孩儿想远嫁,愧对父君十几年来的养育之恩,因此并未对父皇言明,想先求得母皇应允。”

  皇帝拍了拍他纤细的手,语气亲切慈爱:“你是好孩子,能为国分忧,你父君也会理解的。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尽可以告诉母皇。”

  永徽帝卿后退一步,又一次跪在地上,说了一句话。

  皇帝怔然,没想到他会提这个要求。随即露出了一抹笑:“朕,答应你。”

  永徽帝卿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羞涩的笑容。

  ——

  永徽帝卿离开后,兵部尚书终于能进来面圣,言语中带着不安:“不知陛下召我来,所为何事?”

  皇帝心不在焉地回她:“哦,是这样,朕想封赏青山县那些,击退乌军的好女敢勇们。你去记录一下,安排封赏仪式,让主将裴令闻进京受封赏。”

  兵部尚书心中大定,原来是为这点小事啊,白紧张了。她连忙应声,就要退下。

  “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皇帝的声音又传来。

  兵部尚书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请陛下吩咐。”

  “裴令望,在益州也待的够久了。”皇帝淡淡地说了一句:“将她调回玄凤军吧,虽说不能再担任主将参与作战,当个辅兵也算是为国尽力了。”

  这是不想让裴令望继续待在白虎军,积累名望了啊。

  兵部尚书心情复杂地想,但又躬身奉承道:“陛下圣明,将裴小姐调回玄凤军,不仅能保障玄凤军的后勤还能鼓舞士气,让兵将们认识到自己并没有因为自己无用而被放弃。”

  皇帝很满意她的上道:“嗯,你去做吧。这两件事若是办不好,朕唯你是问。”

  兵部尚书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沉声应下领命而去。

  皇帝看着兵部尚书的背影消失,又将目光投向了桌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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