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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与彤华去说”?
他那时不解其意,只以为昭元是在说,凭彤华对他那样的宠信和容忍,若是他有这样的爱好,她必然不会阻止,还会大张旗鼓地帮他布置。
但他原本对此也只是闲来玩乐,算不上十分用心,便没有细谈。
他没有细谈,所以对彤华这样的事全然不知,他先入为主地否定了她的所有,以为她对乐理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以为她拨着琴弦说自己也会修谱,只是因为看不惯昭元。
他说她只是为了和昭元较劲而已。
她分明说过那么多,她说她已经复原出曲谱了,她说过他的琴声里有那么大的戾气。她分明是明白他的,她分明该是他的知音之人,可那时候他全然忽略了。
她离去时那个失望又受伤的眼神,这些天始终留在他的脑海之中,他因为爱她而低头,来到此处主动寻她,想她不肯对他温言软语,恐怕只是小女孩的装腔作势,多让她三分也无妨。
可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大错特错了。
他望着彤华的侧脸,感到自己浑身发凉,而她始终没有回头,他知道这个错误搁置太久,也许不会再有挽回的余地了。
他清晰地看到她脸上浮起冰冷的笑意。
“青骓?好啊。公主想看,我命仙侍取来便是了,又有何难?”
第247章 琵琶 原来真正的喜爱是这样的。……
彤华出行在外,身边不会没有服侍之人。有时是仙官们随行,有时是仙侍随行,她此番来游玩没有正事,所以只带了一个衔云。
因见步孚尹一直陪在彤华近前,衔云便一直安静立在后面。直到上面那一把火烧到了彤华身上,她立刻察觉到不对,靠近到彤华身后,等候她随时的吩咐。
琼音抱着琵琶上来,明眼人都瞧得出是在挑衅彤华,但在这样的场合里做出这样的事,绝对不仅仅只是为了挑衅彤华一个而已,若是一个处置不到位,连定世洲的脸面都要保不住。
莫说是衔云了,便是昭元身后带来的使君东和与仙官密雪,都已经站在她身后随时待命了。
琼音已经站到了场上,乐声已经响起,长晔的赏赐已下,琼音的请求已出,这种时候,彤华已经被逼到了不能回避也不能拒绝的位置上。
她分明被动,但她神色依旧张扬,挑着眉同琼音道:“青骓?好啊。公主想看,我命仙侍取来便是了,又有何难?”
衔云得命,立即返回定世洲内。彼时陵游正与慎知说着公务,瞧见了她,意外她怎么独自回来,还没及开口询问,便听她对慎知道:“烦请姐姐去开乐库罢,少主着急要青骓。”
慎知听见着急,便转身往那边去,但她亦看清了衔云的面色不对,于是一边走一边问道:“宴上发生何事了?”
衔云道:“北穹仙帝的公主今日宴上献琵琶乐舞,前后提了雅乐仙姬与少主,口中说要讨教一二,还请少主拿青骓琵琶。”
陵游察觉到不对,也跟着她们一道走过来,听到衔云说这话,脸色立时便不大好看,道:“他们逼彤华的?昭元没说什么吗?”
衔云摇头道:“哪里来得及说什么?少主原本是打算和步使君提前离席的,他们生怕少主走了似的,急冲冲便进来献艺,非要将她堵在宴上。此言一出,少主骑虎难下,不拿青骓应对,岂非叫他们笑话?”
陵游听完,面色愈发沉郁,扭头便要出去,衔云连忙拉住了他,道:“好使君,你这会儿便不要去动作了。我回来时,少主特地密音叮嘱我,要我千万告诉你,不要在背后生事。”
陵游道:“说的好听,什么讨教?无非是要找个由头针对彤华罢了。她便是得了青骓,技艺上真能胜过那什么公主一筹,还不知道他们留着什么后手。干脆我现在过去挑翻了天宴,或是一把火烧了他北穹仙宫,看他还敢不敢放肆!”
衔云忙道:“你这样做,岂非更叫他们拿住了话柄,说少主怕了那公主,连个普通的切磋都不敢?”
慎知迅速将青骓取来,递给衔云,让她先去。衔云抱着青骓去了,慎知这才道:“他们这般逼迫少主,少主是非要应对不可的,此时我们做什么都不合适,反拖了她的后腿。你且听她一回,不要动作,那宴上还有步使君呢,你又怕什么?”
陵游皱着眉看向天际,心头忧愁浓浓不散,道:“他们一直心有隔阂,有关彤华,他未必全然明白……”
全不明白又如何?哪里还有时间给他,叫他细细询问一回过去的事由?步孚尹坐在宴上,只能从细枝末节,猜测一回事情的真相。
他大约猜到她也许是琵琶弹得不错,但对于她有关琵琶的过去却是一无所知,更何况她心中对此还怄着气,更不会主动与他明言,此刻她稳坐等候,竟是一眼也不瞧他,一句话也不肯对他多言。
他又望向昭元,昭元看见他的目光,心中大约也猜到他一无所知,便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休要轻举妄动。
步孚尹当然明白,在不知全貌的时候,按兵不动是最稳妥的做法,可是他实在是无法做到安稳地坐在这里却什么也不做。
他再愚蠢,也能察觉到故意抢夺的意味,他心中思索片刻,想他今日那一箭横竖已经得罪了长晔,更无妨接下来多得罪几分,于是便要起身出去。
但他刚刚有了一分动作,便感到自己躯体立时被外力掌控,只能如牵线木偶一般由人摆布,被那股力量无法抗争地按在原处,保留着先前稳坐的姿态。
而彤华同时将面前的杯盏推到了他的面前,示意他为自己添上,好从容地圆过他那一个将要起身的动作。
她垂着眼,终于借此动作,微微侧过头来,与他传密道:“不要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