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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彤华看见昭元让出了中枢内宫,自己便坦荡地在内宫里嚣张行事。使官忙碌地进进出出,又有其他仙官时常往来,便显得她派头十足,竟好似比昭元还要更加得势一般。

  也因此,她坚持住定了内宫,甚少往封地去。

  但今日,彤华回了定世洲,却十分罕见地没有回璇玑宫。她甚至没有进群玉山,只是径自进了封地之中。

  她封地倒是不比昭元的封地广阔方便,但是位置却更加安静,名字叫作明镜湖,其实范围内却是一处幽幽山谷。

  使官殿内虽常有数十使官议事,但其实大多都还是留守在这山谷里的一圈青翠小山之上。

  此处除却安置所有使官的清幽居所,自然也有办公议事的房舍。彤华再嚣张,到底也有戒心,占地盘是一回事,真有要紧事还是要回封地,否则中枢到处都有眼睛,如何也不安全。

  她此刻回到此处,也没有刻意掩藏气息。护界结界做出反应,守界灵鸟盘旋清鸣,留守的使官们未料到她忽然来此,纷纷走出房舍向她行礼。

  彤华驾云而过,垂首向他们示意,而后落在山谷正中间的明镜湖上。

  湖心小岛之上碧草如茵,粉黄的花树错落环绕,临水处起了一座简单的小小竹楼。再加之夏日炎炎、日光明亮,如此透过护界结界上的粼粼波光落下来,瞧着彩霞浮水般清丽温柔。

  彤华落定在其中,瞧着都比平日在中枢见时要亲和许多。

  她走进竹楼阖上房门,使官们见此方才各行其事。

  清澈浓郁的灵气涌入她的身体,迅速为她修补起体内的亏损,她默然地看着段玉楼现身,自己却抿住了唇没有先开口。

  她坐在窗边的小榻上,倚着柔软的靠枕,只目光定定地望着他,等他先说话。

  段玉楼一时没想好自己要说什么。

  今日见她们要闭门说话,虽有前头在院子里剑拔弩张的那一幕,但他倒也不觉得二人会动起手来。

  都是自恃身份的人,前生便较着劲、不肯在对面落了下乘,不可能此时放下身段。

  但至于面对面要谈什么,他还真想不到。

  段玉楼的确对彤华隐瞒了一段,他此生都没想过再让她知道,而这一段,赵琬一个凡人,应当是不清楚的。

  至于别的,都是无关紧要。

  他还算得上是从容镇定,也不急着开口,只是动用力量,来探她的身体。

  彤华冷着脸释放神力,将他的力量打了回去。

  她因他只会如此的举动而不满,眉心低低地皱在一起:“我还没脆弱到你一刻不来就会丧命的地步。”

  她开了口就开始后悔,咬住唇开始反省,自己在面对他的时候,怎么能永远幼稚地藏不住话。

  段玉楼收了力,思忖着她反击的力气,估摸着她这次回来,应当是恢复了一些。

  他得想着办法哄她在定世洲多留一阵,好歹将身体养养好。人间的故人都见得差不多了,她总没有什么理由再回去了。

  “生什么气?”

  他靠近她,一直到她面前,都没有被她推开。

  他于是了解了她的小心思,低下身子,让她略略低下头,以一个俯视的角度看着自己。

  他捧着她,也在哄着她。

  “以前的那些人,都见见也好。你心有不甘,见过一回,便知道其实都算不得什么,对不对?”

  彤华听见他这听不出语气的淡淡口吻,重复道:“算不得什么?”

  她眼睛泛着可怜的微红,问他道:“段玉楼,你瞒了我什么事,还不肯说吗?”

  段玉楼并不上钩:“你若疑心我和赵琬之间有过什么,何需我来解释?”

  他捉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掌心落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你可以做到的,你直接来听。”

  他知道她有读心的能力,也可以用衔身咒来控制自己。他是在赌她不会如此做,如此,他就可以保留他的秘密。

  彤华果然没有这样做。

  她的手掌按在他可称之为心脏的地方,可是掌下的感觉却什么也没有,他没有什么可供跳跃的心脏,他是个连自证都无比苍白的残魂。

  彤华向前倾身,微微靠近他道:“你实话告诉我,你的修灵道是不是毁了?”

  段玉楼心底微微一叹。

  “赵琬说的?她一个凡人,懂什么修灵道?怕不是故意这么说来诓你。”

  他尝试着尽力用声音表达温柔,但是只有法力凝聚的声音,永远无法表达他的心意。

  他只是在想,故人已死,辛玉言、印珈蓝、乔谭……他们谁也无法告诉彤华真相。

  她无法求证,只要他不认,那就是假的。

  彤华不是白沫涵,她不会像白沫涵那样轻易地被他欺骗:“那你要怎么解释,在听到我要嫁给卫旸之后,没有立刻回来将我带走?”

  段玉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反客为主。他问她:“我不在的时候,卫旸欺负你了,是不是?”

  彤华踢他一脚:“是我在问你!”

  她这一脚对他而言无关痛痒。段玉楼学着她一样咄咄逼人:“我不知道你在卫宫里发生了什么,你只说是被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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