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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栖见单慕知一直不言,也看到场面大有收不了场的架势,回头看了桑旻一眼,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向前走了一步。
“诸位英雄,请听我一言。”
她不卑不亢,虽有人不屑反驳,但也根本不去理会:“凶手行凶,未必会用自己常用的兵器,即便真找到了凶器,也未必就能找到真凶。”
“嘁,那你又有何高见,能抓住这真凶啊?”
霍云栖回头与单慕知对视一眼,又转向翁文石,抱拳一礼后道:“今日追凶之时,那凶手被伤了右臂。凶器可以作假,伤口做不了假。”
单慕知紧紧地看着霍云栖。
她是在帮自己找到真凶,他知道。
但此言一出,翁文石绝对会让所有人脱衣验证,他手臂上的伤口,无论如何都无法作假。
翁文石明显有此意。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也顾不得对霍云栖作为霍无伤之女的偏见,立刻问道:“是何人伤他?”
彤华对身边人使了一个眼色,他会意上前道:“在下颂意。追击凶手时,我曾伤他右臂。”
翁文石没听说过江湖中有这个名字,不大相信众人都没能追到的凶手,居然会被他伤到。
果然,另有人问道:“你说你伤了凶手,有何凭证?”
颂意道:“没有凭证。”
“没有凭证,要我等如何信你?”
“话已说过,信与不信,翁老决断。”
他略一颔首,不顾众人态度,径自退回到了彤华身边。
钟琰娘的目光跟随着颂意,此刻又与彤华相对。
她自然是认得彤华的。那年凤山被屠,她幸留一命,却身受重伤,多亏了彤华路过出手相助。凤山灭后她虽有求死之心,但念在彤华此举,愿做一事还她救命之恩。
彤华那时要她给人做个师父。
由此,她跟着彤华去了上京,见到了原景时。
那之后,她与彤华之间的联系就淡了下来,反而渐渐成了原景时的心腹之人。之后她为了原景时前往南方,更是再也没见过彤华。
此次在清子山庄相见,她们尚没有交谈的机会,她也不知彤华是如何站在了桑旻与霍云栖的那边。但此刻只是对视的一眼,她用了片刻,便下定了决断。
此人说的必是实话。
她即便做局,也不会用虚假的谎言做基底。她立刻回身退出人群,去翁念念的房间找岑姚。
尸体不会开口说话,但伤口可以留下许多痕迹。翁家人收殓翁念念遗骨之时,知道小神医岑姚在此,特地请她过来,帮忙查看。
钟琰娘来时,岑姚也看好了一切,正从房间里出来。
她虽见惯了江湖寻仇的惨状,但到底是个小姑娘,见到翁念念如此,出来时情绪还是有些低沉。钟琰娘确认她处理完了这边的事,拍了拍她的肩膀做安慰,道:“我有事找你帮忙。”
她一边说,一边拉着岑姚回到了堂中。这边翁文石显然已经与众人起过了争执,有许多人十分不满,声称要立刻离开清子山,若有人拦路,便要翻脸无情,径自杀出去。
说着,便有人手持兵器向外冲去。
翁文石见如此便要动手,单慕知却更快一步,当先扬手将桌上的瓷盏甩了出去,正朝着走得最快的那人后心而去。那人回头作挡,正要发怒,便听单慕知冷声道:“今日不曾验过,谁也别想离开清子山。”
那人大怒,举起兵器就朝单慕知而来,却忽觉足下一软,立时半跪下来,拿兵器支撑着自己才不足以倒下。
与此同时,堂中人慢慢都察觉到了身上的不对,有内力不足者已然无力站立,修为深厚者立刻运起内功抵御,但仍旧能察觉到自己已经受到了影响。
岑姚此刻方才站了出来,取出解药递给场中的单慕知与翁文石,而后转身扬着手中的瓷瓶对众人道:“诸位所中迷药无毒,不会伤及自身,但若无我解药服下,十二时辰之内必会周身麻痹。若各位不肯配合,也无怪我们强行如此了。”——
天色亮起。
能来参加婚宴的,自然是与单慕知还算得上关系向善,既然不是凶手,只是查看右臂即可,大部分人还是愿意的。
武林中人,谁身上都带点伤疤。自然也有人查看后发现右臂带伤,只是要么时间对不上,要么兵器对不上,尚未见得完全满足条件的人。
眼见得宾客已经查过大半,钟琰娘起身走向单慕知:“单庄主,我有一言,可否借步?”
单慕知回头看一眼翁文石,知他听见,便起身与钟琰娘向外走去。
他们来到堂后僻静处,单慕知寻了一处空房,请钟琰娘入内,待关上房门,钟琰娘方冷然问他道:“凶手是不是你?”
单慕知看着她冷厉的脸色,没有说话。
钟琰娘道:“旁人看不出来,我能看得出来。江湖上阴阳双剑消失许久了,于是大家也都忘了。但今日宾客之内,亦有江湖前辈,难保何时就会败露。此刻翁小姐的遗体被翁家人护着,不许人随意查看,但若是有认识的人看见了,你要如何解释?”
单慕知态度十分平静:“从前拜入师父门下的外姓弟子众多,不少在凤山灭门之前就已经出师,会用师父的剑法,根本不算稀奇。更何况,双剑消失已久,他们即便真的能瞧出那一招是七步绝杀,又如何知道双剑如今在谁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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